尽头。′s·a~n,s+a^n_y+q/.-c*o*m+
“走吧。”
他对着身后的属下吩咐一声,调转马头,往与李珍相反的方向而去。
李珍在灵山寺受伤的消息不仅传遍皇宫,连宫外也很快知晓了,等李珍回宫后,各式各样的礼品就如流水一般送入她的蓬莱宫中。
当然也有不少人亲自进宫来看望她,除了宁国府的人之外,来得最勤的就是谢修竹。
谢修竹每次来了都得先拜会皇帝,云初守在御前,跟谢修竹便常常碰到。
云初尽量让自己心绪平稳些,不在谢修竹面前露出什么异样,但有一回谢修竹在紫宸宫外候着时,他听到了一个寒冷如霜的声音。
“离她远点。”
谢修竹一双眼正看着他,里面满是警告的意味,好像被入侵了领地的雄性。
云初心中一凛,难道他与公主之间的事被这人发现了?
这种带着驱赶意味的话语让他心中也涌上怒气。*k?u?x*i-n?g~y!y¨.·c\o+m^
他声音冷硬:“我不懂谢大人在说些什么。”
谢修竹冷哼一声,未曾答话。
拜会完皇帝,谢修竹离开紫宸宫,又准备往蓬莱宫的方向而去。
一只剑柄拦住了他的去路。
谢修竹眼一斜:“云统领这是什么意思?”
“谢大人进宫的次数未免有些多了,”云初道,“公主到底是未嫁之身。”
谢修竹虽是个文人,却一点也不怕云初,只伸出一根食指轻而易举的将剑柄移开。
眼中带着嘲讽看云初:“云统领是以什么身份来对我说这番话的?”
“……”
云初虽是禁卫统领,但对李珍而言,他什么身份都没有。
在谢修竹面前,他更是没资格说那番话。
谢修竹越过他走了。
云初看着那墨绿色的背影良久,迈动了脚步,跟在了后面。′我/的*书,城¢ ?免/费*阅,读!
他脚步放得很轻,好像生怕被谢修竹发现,他也不知道自己跟上去的原因是什么。
那应该就是想要保护公主吧,他如此说服自己,即便蓬莱宫也有十来个禁卫守着,李珍根本不需要他的保护。
云初还没到达蓬莱宫时便停下脚步,这个位置很隐瞒,又恰好能看到蓬莱宫的宫门。
谢修竹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去,在里面待了很久。
云初不知道他与公主在干些什么。
是一起喝茶聊着琐事还是讨论李珍脚踝上的伤?
谢修竹今日来时来了一册书,他也许正在将那本书送给李珍。
云初想,李珍应当是不会像拒绝自己那样拒绝谢修竹的,他是她的未婚夫婿,他样样出众,就连出身也胜过自己许多。
半个时辰后,李珍送谢修竹出来了。
她跟谢修竹不知在聊些什么,笑得尤其开心,在灵山寺的时候,李珍从未没有对他这样笑过。
云初自虐般逼迫自己看着他们两人。
公主大概是不再想着与自己的事,准备安安心心嫁给谢修竹了吧。
云初觉得这样很好,事情回到了正轨上,他与李珍之间的情愫本就不该存在。
云初如此劝告自己,心中却传来一阵细密的痛。这痛不至于让人想要一了百了,但是却跟春日的细雨一样不断缠绵在心上。
这是他痴心妄想的代价,他想自己余生都得承受了。
云初打算转身离去,一声略带惊讶的声音响在耳侧:“云统领,您怎么在这儿?”
有个宫女从宫墙中拐出,恰好和云初撞上。
云初认得她,她是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女,名叫翡翠。
他正欲张口说话,从宫门出来的李珍和谢修竹却被这声音所吸引,发现了躲在角落处的云初。
看到他出现的那一秒,李珍脸上原本灿烂的笑容统统消失不见,眼神冷漠又沉重,好像艳阳被乌云覆盖,即将迎来一场狂风暴雨。
三人面对着彼此,最先移开视线,最感到无地自容的是云初。
谢修竹没理会他,跟李珍道别后径直走了。
李珍站在原地,静静看了他一会,也未置一词地转身离开。
那叫翡翠的宫女不了解现在是何状况,迷茫地望望他,跟着李珍进了蓬莱宫大门。
没有尽头的宫道上霎时只剩云初一人。
云初像个木头人一样,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过路的宫人向他投去奇怪的眼神,他才开始挪动步子。
只是才刚准备转身,他发现宫道上掉了一个物什,是一个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