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言逆耳但利于行,定王殿下与其在这里指责臣,不如听臣一言好好反思。/w*a′x?s\w`.*c~o`m?”
李琮冷笑:“听你的?你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霍行止眼眸眯起,本就锐利的眸子变得更加锋芒毕露:“南边部族滋扰边境之时,臣带兵镇压,保卫了大雍的安宁。”
此话一出,席间一片沉寂。
李琮虽面色忿忿,却也没再开口。
他外祖是武威候,他自然明白军功是无可比拟的功劳。
就算霍行止再怎么嚣张,再怎么出言不逊,只要大雍还需要霍家军镇守南疆,那么皇帝就会无限包容,无限忍让。
他不能再跟霍行止杠下去了。
霍行止心情颇好的亲手自己给倒了一盏酒,只是这酒还没喝下,他听见殿中传来一女子的声音。
“世子这话说得真好。”
这声音霍行止永远不会忘怀,他抬眼一看,果然是那个第一次见面就敢给他脸色看的元昭公主。.d+a.s!u-a?n·w/a/n!g+.\n`e_t¨
元昭公主笑得灿烂,鬓发上的流苏隐隐晃动,折射出夺目的光华,好像完全没被他那番放肆的话影响。
“霍家世世代代守护南疆,其忠其德,日月可昭。古人曾云:‘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她又说了那句他们初次见面的话,含笑的目光里带着不可忽视的锐利。
“日后无论哪位皇子登上帝位,世子您可都要为大雍,为我李家保卫好南疆啊。”
就算你瞧不上皇族又如何?就算你有天大的功劳又如何?
君就是君,臣就是臣,二者之差宛如天堑,你注定要对我俯首称臣。
霍行止听懂了李珍话中的意思,捏着酒盏的指尖愈发用力,直到发白。
“世子忠诚之心实在令我动容,”李珍从腰间随手取下一块玉佩,“我要将此物赏给世子。?5¨4,看\书¨ ^更-新+最.全·”
虽说君臣之间尊卑分明,但只要不是那脑子有坑的皇帝,就不会真把功臣当牛马看待……也不会赏赐这么寒酸的东西。
李珍这举动就很像拿起一块肉扔给小猫小狗,都有点羞辱人的意思了。
因此霍行止跟她对视着,一时没动弹。
李珍出声询问:“本宫赏的东西,世子不想要吗?”
君臣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关系,李珍可以用赏赐明里暗里羞辱霍行止,如果霍行止不接,他反而会被治个大不敬之罪。
皇帝一直沉默着,将视线微微转到霍行止脸上。霍行止则用那双狭长的眼眸盯了李珍许久,里面蕴含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过了不知多久,他终于拱手一拜:“臣,谢公主赏赐。”
说完,他身旁的宫人乖觉的上前,将李珍的玉佩接过递给了霍行止。
霍行止将玉佩郑重接过,小心收进了袖子里,皇帝好像这才反应过来似的,“嗔怒”地瞪一眼李珍:“简直胡闹,怎么能把这种东西赏给行止?”
皇帝都出来假惺惺地表态了,镇南王自然要递个台阶:“公主乃是一片仁爱之心,臣与犬子十分感激。”
“话虽这样说,但这终究是委屈了行止,”皇帝看一眼王忠,“把各地送往上京的新鲜贡果赏给行止,再把朕库里那把新打造的灵宝弓一并赏了。”
王忠应是,离开承德殿准备赏赐去了,镇南王父子则再一次谢恩。
皇帝与镇南王说笑几句,席间气氛再度热络起来,刚刚的那么一点不愉快被所有人默契地遗忘。
今年除夕的菜色倒比往年好些,李珍开始专心的吃菜,那斜对面总是传来一阵阵冰冷的视线,她也一概不理。
酒过三巡,皇帝离开御座,与臣子们推杯换盏起来,诸位皇子公主以示礼貌,自然也要有样学样了。
李珍先敬过镇南王,武威候,谢相等老臣,下一个人就轮到霍行止了。
还没靠近霍行止的桌案,那人便一直死死盯着她,李珍镇定自若地走到他面前,端起酒壶“哗哗”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到霍行止面前。
“愿世子来年事事顺遂,平平安安。”
霍行止接过酒盏,一饮而尽,狭长的双眼全程都锁定在李珍身上,带着满满的侵略与危险。
“多谢公主,公主果真是……伶牙俐齿。”
李珍听懂了他的意有所指,轻笑一下:“世子谬赞了。”*
说罢,她转身正欲离去,却发现衣服紧绷一下,将她困在原地。
李珍垂下眼一看,自己的衣摆不知什么时候被霍行止用鞋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