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去干什么,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咸-鱼_看`书* *无`错\内′容′
宫道幽深又冗长,几人的脚步愈发加快,都恨不得长了翅膀直飞往广阳宫。
好在这条路终究被她们走完了,走到广阳宫宫门口时,这里已经围了不少宫人,李珍不顾阻拦闯入,发现王忠正在往主殿走去,有宫人手捧着一簇白绫紧跟在他身后。
白绫崭新如故,这是不是意味着一切还来得及?
李珍直冲到王忠身前:“王忠公公,毒害皇后一事裴妃不是主谋,我这儿有新的……”
话说到一半,李珍发现王忠的表情有些不对。
他面色仓皇,嘴唇微微颤抖,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王忠没回她的话,而是将视线转向了主殿的方向,脸上哀戚不已。
李珍也缓缓转过头去。
她先看到的是穿着一身月白色袍子的李瑾。
他背对着李珍,独自一人站在殿门中央,有萧瑟的秋风吹拂到他身上,让那有些宽大的衣袍在消瘦的身子上晃荡。*s¨i¨l/u?x_s?w·./c?o\m~
李瑾头顶上出现了一双脚,跟着这风一起摇晃。那双脚穿着精致的绣鞋,鞋面上还缀着金玉,一看便知其价值不菲。
李珍认得它,今年裴妃生辰时,穿得就是这一双鞋子。
听说是李瑾早早备好的生辰礼物。
脚再往上是一袭织锦的华袍,继续往上看去,华袍的上半身被掩盖在门框后,李珍什么也看不见了。
王忠声音颤抖:“老奴来时就这样,裴妃……裴庶人她怎么……唉……”
千言万语全化作一声叹息。
裴妃还没等到王忠来赐她白绫,她便在广阳宫内悬梁自尽了。
王忠想起李珍刚刚的话:“公主,您想对老奴说什么来着?”
李珍张了张嘴,但最终摇头什么都没说。
她所掌握的不过是一张纸条而已,连证据都算不上,根本不能改变任何局面。+求~书?帮\ !追`最¢新\章-节+
更何况……李珍看一眼悬在梁上的尸体,现在再去改变也迟了。
王忠不愧是在宫中待了多年的大太监,哀叹了一阵后很快缓过神来,命宫人们将裴妃的尸体好好安置,他再去跟皇帝回话。
整个过程李瑾就站在殿门一动不动,宫人们抬着裴妃的尸体走时,他还站在那儿。
李珍看了他良久,走近他身旁。
李瑾双眼像木头般转了转:“二皇妹你来了?”
他声音跟平时没太大区别,只是更加轻柔无力。
这种时候李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吐出几句不痛不痒的安慰:“大皇兄要珍重身子。”
“我会的,”李瑾有气无力地笑笑,“我母妃自尽前留下了遗书,说她受了万般冤屈无法言说,只能一死自证清白。”
“但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她怕有个毒害皇后的母妃,会影响我的前程。”
“她为了我连性命都舍掉了,我当然要好好保重,好好活下去。”
李珍将手中攥了许久的纸条递给李瑾。
李瑾拿过来看了看,眉头一蹙:“这是什么?”
“也许是陷害裴妃的真凶。”
“霍行止……镇南王世子?”李瑾的反应比李珍想象的平静许多,“他为何要害我母妃?”
“我也不知道,这纸条是刚刚到我手上的。”
李瑾将纸条还给了李珍:“霍行止也好,那下毒的宫女也罢,他们都不是害死我母妃的真正凶手。”
李珍不解其意,就等着李瑾继续说下去。
李瑾眼眶逐渐变得通红,眼眸像夜空一般深不见底:“二皇妹,害死我母妃真正的凶手是我啊。”
他脸上再度出现虚浮的笑意:“要不是我没本事,我保护不了母妃,母妃何至于走到寻死的境地?”
“大皇兄……”
李珍试图再宽慰他几句,他却道:“我母妃刚去,广阳宫事忙,二皇妹先回宫吧。”
说罢,他进入主殿中不再理会李珍,李珍只得先行离开。
裴妃自尽一事像是一颗石子被抛进了平静的水面中。
起先引起一场波澜,宫中人人都在讨论此事,后面却渐渐沉寂下来,再也没人提起。
皇帝皇后那边更是连一道旨意都没下,所有人都摸不清帝后到底要如何处置裴妃。
相比后宫这边的惨剧,谢修竹的调查进度却很喜人。
从李珍那里得到高岑的名字,他迅速查清高岑的住处,还在高岑的住处内发现了他和季荀来往的书信。
里面详细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