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这是怎么了?可别吓奴婢啊。?0?4?7^0-w·h′l/y..~c!o-m¨”
李珍好一会儿才定住神:“我没事。”
她早该想到的。
谢安那么重情重义的人,怎么会被区区财帛打动去给谢修竹下毒?
他作为谢家的奴仆,最容易将他收买的、威逼利诱驱使他做事的,分明就是谢府中人!
只是谢观玉面上看起来毫无异常,又跟谢修竹是亲兄弟,有谁能想到他会给自己兄长下毒呢?
李珍在妆奁前坐了会,又突然起身朝殿外奔去,连外袍都没来得及穿。
翡翠抓起一件外袍急急追上:“公主,公主,现在时辰还早,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李珍头也不回地开口:“我要去谢府!”
谢观玉与谢修竹同在谢府中,万一他又伺机下手怎么办?
犯案的人是谢观玉,再怎么说也是勋贵子弟,她手上没有证据,肯定说服不了李瑾去谢府拿人。?如?文`网_ -更?新·最,快¢
她只能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了。
聂隐此时刚好送完谢安回到蓬莱宫,见到李珍鬓发凌乱的模样,双眉紧紧蹙在一起。
“公主,您怎么跑出来了?”
李珍等的就是他:“你现在能带我出宫吗?”
“现在?”
“嗯,就是现在。”
“好。”
最初的惊讶过后,聂隐很快答应她的请求,不问她目的地,也不问她原因。
李珍走之前还没忘记谢安。
“翡翠,告诉大皇兄一声,谢安说的话没一句真的,指使他下毒的人是谢观玉。”
*
谢府是极重规矩的世家,卯时二刻所有下人就要开始干活,去屋子里叫主人起身。
但近日因谢修竹身体还未痊愈,下人们只把他院子扫了,并不敢进入内室打扰他休息。
谢修竹睡得迷迷糊糊之间,感觉眼前好似有个黑影闪过,他睁开眼睛看,果然有个人就站在帘帐后面。*l¨u,o,l-a¢x¢s-w,.?c*o?m*
晨光熹微,室里又未点灯,那人在帘帐后的身影看起来影影绰绰。
谢修竹没认出来那人影是谁。
不过那人影很快出声:“兄长,该喝药了。”
“观玉?”谢修竹这才认出他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谢观玉道:“睡不着,就索性起来帮兄长熬药了。药快凉了,兄长要不要先喝?”
以往送药来的都是谢夫人,谢观玉这是头一回给他送药。但毕竟是自己亲弟弟,谢修竹未做多想,将帘帐给撩开了。
谢观玉穿着一身极为淡雅的浅绿,与微亮的天色几乎融为一体,看起来好似飘荡在人间的孤魂野鬼。
他正对着谢修竹笑,嘴角高高扬起,圆圆的眼睛也睁得大大的。
这笑容明明很灿烂,谢修竹却觉得它非常不自然,让人看了心生别扭。
谢修竹极力忽视心中的异常,在谢观玉的帮助下靠在床头。
谢观玉走到床边一桌案前,上面放着一碗还在冒热气的药汁,他将药汁端到谢修竹面前。
“兄长快喝吧。”
那碗药汁黑色浓稠,与谢修竹平时吃的没什么两样,但他今日看了,却无故产生厌恶反胃之感。
他眉头不自觉蹙起,靠坐在床上没立即去端药。
谢观玉于是将碗往他面前递了递:“兄长怎么不喝?”
谢修竹也觉得自己今天有些奇怪,他压下那奇怪的思绪,一只指节如玉的手端起了碗。
碗里还有一只瓷勺,谢修竹舀起一口,往唇边递去,谢观玉看着他的动作,嘴边的笑意越放越大。
那勺子已经抵在谢修竹唇上了,谢修竹嘴唇微张,再下一步就是将药汁灌到嘴里。
一阵急切匆忙的脚步声却在此时响起。
两人都还没反应过来,谢修竹突然见有个人走到他床前,一把挤开了谢观玉,又将他端起的碗挥手打翻。
“噼啪——”
白色瓷碗在地上摔得粉碎,浓黑的药汁洒得遍地都是。
谢修竹面色愣怔地看向自己前方。
李珍今日没戴帷帽,连头发都是散乱着的,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他屋子里。
他眨眨眼,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谢观玉很快提醒他这并不是梦,他听见谢观玉带着满满的疑惑出声:“公主……”
李珍转眼直视着谢观玉,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只一眼,谢观玉便瞬间了然。
“公主已经知道了啊。”
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