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罚呢?”
谢修竹明白李珍今日就是刻意冲着云廷发难的:“云大人虽有错,但好歹没闯出什么大祸来,公主不如就罚跪半个时辰吧……毕竟云大人也是朝廷命官。*如′文^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他抬眼看一下李珍,眼里藏了些不易察觉的深意。
李珍明白,谢修竹想告诉自己的其实是,云廷乃云府嫡系,武威候的孙子。
如果她做的太过,难免会引起武威候的反扑。
虽说君臣有别,但武威候可是朝中老臣,势力盘根错节,李珍也不能轻易惹怒了他。
“这也太轻了点,”李珍轻微叹息,“不过云廷大人确实还没来得及动手……那本宫就罚你在宫门口跪一个时辰,你可服气?”
仅仅只是罚跪吗?
云廷心中大喜,这对比流放、廷杖和斩首简直微不足道,他甚至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立马磕头下拜:“臣多谢公主宽宏大量!”
云廷随即想到一件难办的事:“可臣还要去参加朝会。+新?完,本*神`站¢ *追`最′新!章-节^”
“那你就等下了朝再跪吧……对了,这罚是你自己认的,也有文武百官见证,你可别想耍什么花招哦。”
他都已经老老实实地认了,还能耍什么花招?
云廷没理解这意思,但还是道:“臣明白了。”
李珍意味深长地盯着他一笑,然后对谢修竹说:“快要到上课的时辰了,谢夫子,我们走吧。”
“是。”
谢修竹应答一声,跟在李珍后面朝着上书房的方向行去,聂隐见状,也放开云廷一道走了。
云廷从地上起身,整个人云里雾里的,还处在恍惚之中。
有跟他相熟的官员连忙来到他近前,帮他拍打衣袍上沾染的尘土,扶着他往太极殿走去。
“哎呀,云大人你刚刚怎么能认罚呢?”
云廷面容扭曲:“那我能怎么办?你没见公主还想把我流放甚至斩首吗?罚跪已经很轻了!”
那官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云大人,你这是着了公主的道了!你到底没动手,只是对着别人呼喝了几句,这事本就可大可小。,q?i~s`h-e+n′p,a¢c!k^.-c¨o.m?你只需梗着脖子不认,等待武威候帮你在皇上面前陈情就行了!”
“武威候在朝中颇有威望,他只要一诉苦,不仅能让你免了刑罚,说不定还能反过来治公主的罪呢!”
云廷这才幡然醒悟:“我这就去跟祖父说!”
“没用了,”那官员颓唐道,“云大人你既然已经当着众人的面认罚,那就说明你承认了你的确意图殴打官员了!”
难怪元昭公主要一直强调是他自己认的罚,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云廷不禁咬牙切齿:“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那官员摇头苦笑一声,“下朝之后乖乖去宫门口跪着吧。”
*
就在云廷终于想通其中关窍之时,李珍和谢修竹正一前一后的往上书房的方向走去。
刚恶整完云廷,李珍心情颇好,走路时步履轻快,嘴上还哼着歌。
谢修竹看着她的侧脸,想了一通,还是开口问:“公主与云廷有过节?”
李珍平日里都待在皇宫里,跟上京的贵族子弟从不来往,谢修竹搞不懂她为何突然对云廷发难。
李珍哼笑一声:“他既然说我是不安分的女子,那我就让他看看我不安分起来究竟是什么样子。”
谢修竹想起这是云廷在上巳节那日对自己说的话,李珍又怎么会知道呢?
难道她当时就在旁边?
想到这里,谢修竹心中猛然一跳,那自己说的话岂不是也被李珍听见了?
他悄悄去看李珍,李珍面色如常,他看不出来什么。
他也不敢去问李珍,只说:“那公主怎么知道云廷会对官员动手?”
“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我当然不知道了……但顺水推舟这种事做起来又不难。”
李珍促狭的对谢修竹眨眨眼。
谢修竹皱起眉头,闷声闷气地说:“公主,设计陷害,实非君子所为。”
“你这话说得可不对,我是设计了,但我可没陷害那个云廷。”李珍出声反驳。
“难道我逼他对人呼呼喝喝了吗?”
“没有。”
“难道我逼他抓人衣襟了吗?”
“……也没有。”
“所以我只不过挖个坑下个套而已,他自己要往里跳可赖不得我啊,”李珍道,“我惩治他也不过是在替人讨回公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