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避免地被骨子里对师尊的畏惧所影响。¨小′说¢C\M\S, /已~发+布·最¨新-章?节?
日日防范被洛棠看出破绽就已经把她累得够呛,更别提再分心去接近容子卿了。
之前试图用封地把洛棠派离未果后,楚梨就一直暗自发愁怎么在对方眼皮子底下合情合理地被“篡位”,现在容子卿把路铺到脚边,她怎么可能不踩上去?
当然,她不会当真要了洛棠的命,但是把给出去的权柄稍微收回来一些,再把人幽禁上那么一些时日,应该……不打紧吧?
楚梨真心觉得,此番设想实在是天衣无缝,只等浅风带着那些可以证明容子卿“无辜”的人证返回,便可借题发挥压住洛棠,顺顺当当走上为美人弃江山的昏君路。
直到——“咔”的一声玉器轻响撞碎雪幕。
“如果我没猜错,容公子所说的毒酒,便是这一壶吧?”
洛棠左手虚抬,没持剑的掌心倏地多出个碧玉酒壶,银丝缠着壶底在雪光里泛冷,能瞧见里头晃动的琥珀色酒液。·2.8-看′书?网` ·更,新¢最~全^
“陛下,”他拎着壶柄轻轻旋动两圈,唇畔笑纹如刀刻般加深,又不急不忙地看向楚梨,“容公子说这里面被臣下了毒,你以为呢?”
楚梨偏头避开他含笑的眉眼,视线落在他被雪水浸湿的袖口:“有没有毒,要验过才知。”
既然早有准备,容子卿定不会在这样的细节上留下纰* 漏,那壶酒……
她暗叹一声,心底浮出些许愧意,放轻了声音道:“不论有毒无毒,朕都相信国师并非有意为之,既如此,酒也不必再验,朕另外着人寻处城郊别院,待国师静心后再回宫如何?”
在场的人都明白酒中必定有毒,如果真要验,她如何处置洛棠都不合适,反而不验的话,能避开那个心照不宣的结果,也算是交代得过去。
“为何不验?”洛棠眉梢倏然挑起,声线似冰弦乍裂般清锐,“陛下糊涂了,弑君大罪,怎可随意作罢?”
“你——”
楚梨被他噎得气息微滞,那句“到底是谁糊涂”的驳斥在舌尖转了三转,想起眼前的人是自家师尊,最终还是弱下了声量。\我?的.书~城? ′最-新′章*节\更-新*快,
“太医都在宫中,一个来回的功夫又要折腾许久,朕看……就不必那么兴师动众了吧。”
酒壶玉塞“叮”地撞上剑柄,寒光裹着日光在刃上碎成星点。
倾洒出的透明酒液沿剑脊蜿蜒而下,流至剑尖处又直直坠落,滴溅在容子卿雪白的衣衫上,洇透出一片暗色的水迹。
“不过验毒,又何须劳烦太医,臣现下便能为陛下解忧。”
洛棠垂眸掩去眼底幽光,日光将颀长轮廓晕成半透的玉色,身形却倏然期近容子卿。
随后,长剑被毫不顾惜地摔落在地,他修长手指捻起酒壶,将残酒尽数落入不知何时现于掌心的双杯之中。
“喀拉——”
酒壶碎片四溅开来,洛棠双手各执玉杯侧身而立,将其中一个酒杯举至眼前,对着日光端详许久,方偏首冲着楚梨展颜而笑,金辉下眉眼皎璨,宛如天人。
“臣与容公子同饮这一杯酒,若酒中无毒,可解陛下之忧,亦能证实臣的清白。”
“而若酒中有毒——”他欢释勾唇,似是真心实意道,“臣提前恭贺陛下,除去臣这般狼子野心之辈。”
楚梨微微睁大了眼,刚要说些什么,却见洛棠指尖摩挲杯沿,语声陡然淬雪。
“不过臣嫌黄泉冷清,若无人同行实在狠不下心来,想来,容公子这般忠义,定然是愿意作陪的吧?”
这是个什么验法?
楚梨耳畔嗡鸣骤起,见洛棠似是真要将酒盏抵上容子卿唇角,才猛然反应过来,情急之下也再顾不得什么帝王威严了,一边大喊“停下”一边向前直扑而去。
凝着杯中摇曳的琥珀光晕,容子卿却纹丝不动,抬眸直直迎上了洛棠泛有冷芒的眸光。
虽已猜出洛棠的真实用意,但方才他刻意朝前的几步已经彻底将自己的视角全然遮住,这样近的距离,他早已无法寻出空隙给隐于后方的暗卫传递消息……
转瞬间容子卿心思几度浮落,终是放弃般垂下眼帘,任杯沿贴上唇际,余光捕捉到那急急奔来之人的衣角,忽地不合时宜地想——
其实,如果真能如洛棠所想,他在此饮下这一杯酒,未必不是一桩好事。
只可惜……
“主子!”
“殿下!”
右侧暗角忽掠出数道黑影,刀锋破空直取洛棠执杯手腕。
而洛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