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现在能救傅言之的只有他了。\t*i^a\n*l,a,i.s,k/.?c.o?m¢”
小黑顿了顿,旋即低低叹了口气:“不用了,你看……”
说着,最恢宏的宗中正殿内,有一道人影纵身而出,直冲劫云之下的傅言之掠去。
他身形微晃,速度却快得惊人,瞬息之间,便将傅言之堪堪带离了雷劫降落的范围。
但雷劫并没有就此作罢,曾被傅言之一剑斩散的黑云再度凝聚,如浓墨般沉沉压顶,漠然俯瞰下方众生。
云层间,白光若隐若现,蓄势待发。
“果然是玄明。”
小黑意味深长地道,没有什么比玄明现在的状态更能证实布阵之人身份的了。
傅言之是因抵御雷劫而重伤,而刚刚救下他的玄明,状态亦不比他好上多少,若非强自提着一口气,怕是连站立都成问题。
“他的灵力似乎正在溃散……”
楚梨已经不在意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眉心皱得愈紧:“这样下去,恐怕保不住傅言之。·E′Z′小?说·网. .免+费-阅,读-”
她看向自己的掌心,暗自估算雷劫的威力——
也不知道她现在的修为算处于什么境界,但若真到了万不得已之时,也只能冒险一试了。
就在楚梨犹豫之际,身后忽然传来衣料摩挲的细微声响,伴随着微微沉急的喘息声,她霎时想起身后还有一人,心头一跳,迟疑着回首:“你——”
话音戛然而止。
她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气,同时在心底疯狂地唤起了小黑:“他这是怎么了?!”
目之所视处,原本静静立着的楚见棠突然深深地弯下了腰,以一个近乎蜷缩的姿势,紧紧贴在洞口的石壁上。
他像是极为痛苦般地抬手攥紧了衣襟,另一手的指尖深深嵌入石壁边缘,暗红的血痕缓缓蜿蜒而下。
而更令人心惊的是,他的面容上竟浮现出与身上如出一辙的黑金色咒文,那些斑驳杂乱的纹路忽明忽暗,在血色衣衫的映衬下,透出难以言喻的妖异与诡谲。\0′0¢小~说`网- ′免-费?阅~读?
“玄明在催动残存的锁灵阵,试图收回阵法中剩余的灵力。”
小黑语气极为凝重:“楚见棠是疯了吗,这些灵力本就与他相斥,任由玄明抽走反而能解脱阵法束缚,现在这样只会两败俱伤啊……”
说话间,楚见棠的脸色已近乎青白,即便没有走近,楚梨也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痛楚,而这时,她居然听到了他的笑声。
“你后悔了是吗……”
在似乎没有止歇的笑声中,掺杂着几道嘶哑的低语:“只可惜……这世上,不是所有事都能尽如你意的……师尊。”
楚梨半惊半疑地盯着他,身后是即将降落的雷劫,面前是状若疯魔的楚见棠,两边都不能放任不管,但两边看上去……又似乎都不是她管得了的。
不过上天也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随着一声震彻山崖的轰鸣,天色陡然暗下。
云层中积蓄多时的天雷终于凝聚成形——傅言之那边,已先一步迈入了生死之际。
楚梨彻底束手无策,连挪都懒得再挪一步:“算了……他想傅言之死,就由他吧。”
若傅言之的死能稍解他心头之怨,或许之后……他就能听进她的话了?
小黑同样意识到局势已无法挽回,转而迅速思考起待会儿该如何善后来。
思绪百转间,天雷已直直朝着站在一处的傅言之和玄明落去。
几是同时,师徒二人竟互朝对方拍出一掌,皆是打算独自抗下这一击,却又谁也不肯退避,这生死关头的温情,在此刻又显出几分说不上来的讽刺。
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楚梨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娘亲。
或许,这就是小黑曾经想让她明白的……血脉亲缘间的牵系吗?
可这般为了旁人奋不顾身的情形,似乎从来不会出现在妖族身上。
看着那衬得二人渺小如蝼蚁的劫云,楚梨又隐隐不解了起来:为什么不躲呢?活下一个人,难道不好过同死吗?
她从来没有怨过娘亲,也因为她知道,在那般被苍隐紧紧围截的绝境下,即便娘亲肯为她回头,也不过是多留下一具尸体而已。
而娘亲曾教她的是,在这世上,值得为其拼尽一切的,惟有自己的性命。
虽困惑于玄明二人的“愚蠢”,在最后一刻,楚梨还是别过了头,不想去看那注定的结局。
而就在她闭眼的瞬间,一抹红影如血色昙花般从身侧掠过。
余光下,楚梨遽然睁眼,便见那擦身而过的苍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