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恰好是在师尊受罚的时候,那照此看来,是不是意味着七年后的现在……或是不久之后,他身上还发生过别的事?”
小黑沉吟片刻,缓缓道:“看起来应该是这样,只是不知道要再来几次,他的心魔才能彻底平息。?a.b\c_w+x·w+..c¢o_m*”
楚梨想了想,又有些不解道:“你说,如果这都是师尊亲历过的事,那后来,他为什么还要帮出云宗镇压九蜚?”
换作是她,即便不拍手称快,也绝对会袖手旁观,还管那些人的死活做什么。
“毕竟师徒一场吧,”小黑对此倒是见怪不怪,“他们正派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放不下这些表面功夫。”
它顿了顿,又嗤笑一声,“不过出云宗的脸皮也是够厚的,换作是我,可没脸承这个情。”
“真的吗?”
楚梨想起小黑当初苦口婆心劝她讨好楚见棠的模样,对它这番话的可信度表示怀疑。
小黑磨了磨牙:“别忘了你现在没有灵力。”
“哦……”
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楚梨立刻乖乖闭嘴。¢优+品¢小.说_网! ?免·费\阅+读′
……
同一轮月色,与出云宗那一夜并无不同。
无人察觉,溪畔垂柳之后,一道颀长的身影早已静立良久,绯红衣摆早已被夜露浸湿,晕开一片暗红。
晦暗不明的目光长久地落在抱膝而坐的少女身上,那道纤细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单薄。
楚见棠五指深深扣入树干,金色面具早已摘下,被随意丢弃在脚边,毫无遮挡的眸底墨色翻涌,比夜色更深。
——是她。
七年过去,她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本以为,自己早已不再在意。
在她如神灵般不由分说地挤进他的天地,却在他想要试着接纳她时毫无预兆地离去后,从最初的茫然困惑再到彻底无望时的几近怨恨,他想,或许那只是一个幻象。·x\w+b^s-z\.?c`o,m/
一个让他可以不再抱有任何贪念的幻象。
直到方才,那杯酒停在唇边,冰凉的酒液沿着杯沿滑落,坠入颈间,如一场骤雨砸进深潭,将沉溺于醉意中的他猛然惊醒。
僵硬的躯体提醒着他:他从未真正走出那个幻象。
就像那被他封存在寒岩洞最深处的剑佩一般,是他挣扎着否定,却无力抹除的存在。
事隔经年,眼前蜷缩的身影与记忆中她笑盈盈为他系上剑佩的模样渐渐重叠。
楚见棠目光几度变幻,似在压抑什么,最终狼狈地别开眼,手腕重重击在身侧树干,仿佛这样便能提醒自己什么。
柳叶簌簌而落。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恢复死水般的平静。
踏过飘落的柳叶,他缓缓踩碎地上的面具,走向闻声抬头、却在看清他时微微怔住的楚梨。
……
楚梨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找了一整天的人,就这么明晃晃地出现在眼前。
而且……居然还是没戴面具的样子,莫非他也要做一场话本里“脸上多些什么便判若两人”的戏码?
那她要不要配合着演一演?
还没等楚梨揣摩透楚见棠的用意,他已经停在她面前,月色下的面容清冷如霜,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这位……侠士,”思及上次的碰壁,楚梨极其谨慎地先一步开口,“敢问尊姓大名?”
话音落下,楚见棠身形蓦地僵住。
随即,瑰色的唇缓缓勾起,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
分毫不差地将他的反应收入眼中,楚梨极其清楚他这副神色意味着什么,顿时不自觉地抖了抖。
认出来他不高兴,装不认识他更生气——这换谁来都搞不定啊!
“侠士……”
他轻声重复,笑意未达眼底:“你倒是喊得出口。”
楚见棠分明在笑着,墨色的瞳孔中却似有怒火燃烧,他缓步欺近楚梨,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目光如刀。
“那这些年,你又帮过多少“侠士”,才让自己落到这般没用的田地呢……阿梨?”
楚梨:……她不是!她没有!她明明连眼都没来得及眨,便一晃过去了七年!
可问题是……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信。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这算是承认记得她了?
楚梨当即抓住时机,竖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为自己辩解:“那绝对没有,我发誓,那次真的是一场意外,不过你看我都混这么惨了,之前的事,要不……咱们就一笔勾销了?”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