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第一炮呼啸着砸中城头,垛口顿时塌了半丈,碎石混着匪兵的惨叫滚下城墙。′i·7^b-o_o^k/.*c.o\m′
那个骂人的把总正抱着酒坛灌酒,突然觉得屁股一轻,低头看见自己的双腿还站在原地,上半身却飞了出去。
“炮!是大炮!”
城头匪兵们连滚带爬地往城下跑,有人被绊倒,立刻被后面的人踩成肉泥。
沈卫国正在后堂清点珠宝,听到爆炸声,手里的翡翠扳指掉在珍珠堆里:“怎么回事?!”
“东翁!楚轩有大炮!”
亲兵连滚带爬地冲进来说,“南门城墙塌了!弟兄们都跑了!”
“废物!”
沈卫国拔出剑劈在珠宝箱上,翡翠玛瑙滚了一地,
“传我将令,把所有火药搬上城头!谁敢后退,立斩!”
第四天黎明,总攻开始。
十五门大炮齐声轰鸣,成都南门的城墙被轰开三道缺口,烟尘弥漫中,志愿兵们扛着云梯冲锋。
王石头踩着瓦砾冲上城头,看见几个匪兵正对着大炮磕头:“神仙饶命!小的们再也不抢了!”
“饶命?”
王石头举起火铳,“我婆娘就是被你们在重庆奸杀的!”扳机扣动,铅弹击穿匪兵眉心。/1′1.k′a?n¨s,h!u¨.*c¨o′m~
李柱跟着队伍冲进缺口,迎面撞见一个匪兵举刀:“别杀我,我有银子……”
“谁要你的脏钱!“李柱一枪捅进对方肚子,“还我爹的命来!”
沈家军的军心彻底崩溃,匪兵们扔掉兵器往城里跑,有的甚至跪在路边求饶。
志愿兵如潮水般涌入,巷战只持续了两个时辰。
王石头踹开蜀王府的鎏金大门,看见沈卫国父子缩在一堆元宝后面,沈宇尿湿的裤子在金砖上洇出大片水渍。
“沈卫国!“王石头的火铳对准他的脑袋,“还记得石柱的楚轩吗?”
沈卫国举起双手,金戒指在火光下晃眼:“壮士饶命!我把所有财宝都给你!你要多少银子……”
“银子?“
李柱冲上来,刀尖抵住沈卫国的咽喉,“我爹被你们抓去修城墙,活活累死在锦江里!”
“等等!”
沈卫国突然尖叫,“我知道楚轩的秘密!他当年被沈家赶出来,是因为他是……”
王石头眼神一狠,扳机猛地扣动。
枪声在大殿里回荡,沈卫国的脑袋炸开血花,身体倒在元宝堆上。_l!o*v!e*y!u?e¨d?u.._n!e.t¨
沈宇吓得瘫软在地,被李柱一刀抹了脖子。
楚轩走进来,看着满地财宝,对王一飞道:“查封所有财物,造册登记。通知成都百姓,明日开仓放粮。”
半月后,八百里加急塘报送入紫禁城。
皇极殿内,温体仁展开塘报的手剧烈颤抖,象牙笏板敲得金砖直响:“陛下!楚轩擅自处死沈卫国父子,此乃'僭越专杀'!《大明律》载'凡三品以上官员犯罪,须奏请定夺',楚轩不过游击将军,安敢擅杀封疆大吏?”
申用懋按剑出列,铁盔下的脸涨得通红:
“温首辅断章取义!沈卫国乃谋反重犯,楚轩奉诏平叛,便宜行事乃古之军法!昔年周亚夫军细柳,军中但闻将令,不闻君命,陛下可曾治罪?”
“周亚夫是汉之忠臣,楚轩安能比之?”
温体仁转向崇祯,“陛下可知,楚轩攻破成都后,将蜀王府财宝尽数以'军饷'为名截留?此非'据为己有'是何?《春秋》有云'臣无藏财,藏财则贰',楚轩拥兵十万,据蜀地财赋,其心可诛!”
“够了!”
曹于汴出列,朝笏直指温体仁,
“沈贼之乱,满朝文武束手,唯楚轩以乡勇破敌。今贼首伏诛,川蜀平定,不去论功行赏,反来吹毛求疵,是何道理?当年王阳明平宁王,亦曾籍没贼赃充饷,先帝何曾追问?”
崇祯盯着御案上的塘报,
“擅自处斩”四字被朱砂圈得发红。
楚轩的能力让他心悸——十万农民军破坚城,还敢先斩后奏。
他敲了敲紫檀木案:“楚轩平叛有功,着即升任四川总兵官,赏银万两。传旨,召楚轩即刻进京领赏。”
退朝后,崇祯屏退内侍,在乾清宫暖阁召见王承恩。
“你说,”皇帝盯着炭盆里的火星,“楚轩若进京,该如何处置?”
王承恩躬身道:“陛下,奴才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