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列中,一个曾是落第秀才的青年举手:
“校长,听闻您在研发新炮,我等何时能学炮术?”
“待你们明白‘为何开炮’,自然会学。/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全\”
楚轩目光如炬,“炮口不是对着百姓,是对着叛逆的城墙,是为破开欺压的壁垒。若只学炮术,不懂民心,与沈卫国的匪兵何异?”
课堂设在简陋的木棚内,楚轩手持炭笔,在木板上画出成都城墙的剖面图:
“沈卫国据城而守,城墙高两丈五,夯土外包砖石。传统火炮需抵近轰击,易遭城头箭矢礌石攻击。我等新造的‘轰城炮’,需射程更远,威力更猛,但更需炮手懂得配合步兵,懂得选准城防薄弱处。”
他指向沙盘上的成都地图:
“假设你们率百人炮队攻城,如何布置炮位?如何与白杆兵配合破城?”
一时间,青年们纷纷议论,有人说集中轰击一点,有人说分兵佯攻。楚轩听着,偶尔打断:
“攻城不是蛮力,是算计。沈卫国的兵虽多,却无纪律,可先以小股骚扰,诱其分兵,再以炮破其城门,白杆兵趁机突入。但重中之重,是炮队的隐蔽与转移,不可被敌投石机击中。”
课后,王一飞看着满头大汗却眼神发亮的学生,低声对楚轩道:
“将军,这般教法,怕是太快了些?他们大多没摸过炮。_小-说`C¨M′S! .无/错.内\容~”
“没时间慢了。”
楚轩擦拭着手上的炭灰,
“沈卫国在扩张,京城那边也催得紧。这些人,三个月后必须能领兵。宗旨课是根基,兵略课是手段,字课是让他们能看懂我的部署文书。”
他顿了顿,“尤其要强调‘不扰民’三字,违令者,军法处置,比对待乡绅更严。”
王一飞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
成都,大将军府内,沈卫国将一份战报狠狠摔在地上,哈哈大笑:
“好!好!新打下眉州,盐矿到手,又招了两万弟兄!如今我沈家军,十五万之众!”
身旁的刘之勃却忧心忡忡:“东翁,兵虽多,却良莠不齐,且连日抢掠,军纪已有些涣散……”
“涣散?”
沈卫国抓起桌上的酒杯灌了一口,
“有银子有粮食,谁还管军纪?你看,打下眉州,弟兄们抢了多少盐引?每人发了五两赏银,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
他指着地图,“下一个目标,嘉定州!那里有铁矿,还有运河粮道!”
三日后,嘉定州城下。.1-8?6,t¢x,t′.\c?o¨m.
沈家军的先头部队已将城池围得水泄不通。
沈卫国的儿子沈宇,一身锦袍,却敞着怀,腰间挂着两把抢来的镶金玉柄匕首,骑在马上,不耐烦地对身旁的把总吼道:
“怎么还不攻城?老子等得不耐烦了,城里的娘们还等着爷去‘安抚’呢!”
把总谄媚笑道:“公子稍安,这就令弟兄们架云梯!”
随着号角声响起,数千名沈家军士兵扛着简陋的云梯冲向城墙。
城上守军本是卫所兵,见叛军势大,早已人心惶惶。
沈宇拔出匕首,指着城头:“给我冲!先登城者,赏银百两!抢来的娘们我挑完后任你挑!”
重赏之下,匪兵们如狼似虎地扑向城墙。
箭矢从城头射下,不少人惨叫着倒下,但更多人踩着同伴的尸体往上爬。
一个匪兵刚攀上城头,就被守城兵一矛刺中咽喉,尸体坠落,却砸倒了下方的云梯。
“废物!”沈宇破口大骂,“用撞木!给我撞开城门!”
片刻后,数根粗木被抬来,数十名匪兵嘶吼着撞击城门。
城门板被撞得咚咚作响,木屑飞溅。守城兵往下泼滚油、扔礌石,烫死砸死不少匪兵,但撞木之势不减。
“放火烧门!”
沈宇又喊,匪兵们立刻将火把抛向城门,干燥的木门很快燃起熊熊大火。
守城兵惊呼着泼水扑救,却杯水车薪。
“冲啊!门要破了!”
匪兵们见状,更加疯狂。
终于,“轰”的一声。
燃烧的城门被撞开一个大洞。
沈宇挥舞着匕首:“跟我冲!抢钱!抢粮!抢娘们!”
沈家军如潮水般涌入城内。
守城兵见状,大多弃械而逃。
沈宇一马当先,冲入街道,见人就砍,见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