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养性忍着肩头伤口的灼痛和阵阵眩晕,将身体紧贴在冰冷的墙壁阴影里。~1~8,5.t`x,t-.!c¢o¨m^
远处街道上,巡逻兵丁的脚步声和火把的光芒比往常密集了数倍。
成都府已经开始了戒严……
“遭了……”
骆养性心中一沉。
以他现在的状态,想悄无声息地穿过层层戒严,逃出成都城,无异于痴人说梦。
硬闯更是死路一条。
怎么办?
他目光急速扫视四周,最终定格在不远处那片灯火辉煌、气势恢宏的建筑群,蜀王府,
蜀王朱至澍!
虽然素闻这位蜀王庸碌好色,贪图享乐,但毕竟是朱家血脉!
如果说这成都府里最值得他信任,那必定是是蜀王。
沈卫国、刘之勃敢造反,必定容不下他。
或许……这是唯一的生路和突破口。
骆养性一咬牙,强提一口气,如同鬼魅般在阴影中潜行。
趁着无人之际,迅速翻过蜀王府外墙。
蜀王府位于成都府城的中心,规模宏大,布局仿照北京紫禁城,有宫城、皇城、外城三重。
宫城暖阁内,炭火烧得正旺,丝竹靡靡。.0/0·小\说!网/ ^首,发¨
蜀王朱至澍,年约四旬、身材微胖、面色浮白。
正搂着一个衣衫半解的妖艳侍妾调笑饮酒,周围还有几个侍女服侍。
“王爷~再喝一杯嘛~”
“好好好!美人儿喂的,毒药本王也喝!哈哈……”
“砰!”
暖阁的门被猛地撞开。
一个浑身血污、穿着破烂的飞鱼服的身影踉跄而入。
“啊——!”侍妾和侍女们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尖叫起来。
“护驾!有刺客!”
蜀王朱至澍也吓得酒醒了一半,肥胖的身体向后缩去,打翻了酒杯。
“王爷!莫慌!下官骆养性,锦衣卫指挥使,奉圣命钦差查案!”
骆养性强撑着,亮出沾血的锦衣卫指挥使令牌,声音嘶哑,
“沈卫国、刘之勃反了!他们截杀钦差,囚禁下官,如今成都府已戒严。王爷!您危在旦夕!”
“什……什么?!”
朱至澍惊疑不定地看着骆养性,“骆……骆养性?本王好像听过……你说沈卫国反了?刘之勃也反了?截杀钦差?囚禁你?荒谬!简直荒谬!他们哪来的胆子?”
他根本不信,觉得眼前这人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贼人假扮。^1,7?n′o·v~e?l+.\c^o/m,
“王爷!千真万确!”
骆养性急道,
“下官九死一生才逃出来!您若不信,立刻派人去府外查看,看看是否全城戒严,看看您蜀王府周围,是否多了许多不明身份的兵丁。”
朱至澍看着骆养性焦急而笃定的眼神,又看看他身上的血迹和伤口,心中也犯起了嘀咕。
他犹豫了一下,对身边一个还算镇定的老太监道:“王伴伴,你……你悄悄去府门看看,再问问当值的护卫头领,外面到底怎么回事?快去快回!”
老太监领命而去。
暖阁内气氛压抑,朱至澍坐立不安,骆养性则抓紧时间调息,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侍妾们吓得瑟瑟发抖,缩在角落。
约莫一刻钟后,老太监脸色煞白,脚步踉跄地跑了回来:
“王……王爷!不好了!府外……府外确实多了好多兵,不是咱们王府的仪卫,看着像是是城防营的兵,把咱们王府几个门都看得死死的。
老奴想出去打听,被他们拦住了。说…说奉巡抚大人令,全城戒严,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连……连采买的都不让出去了!”
“什么?!”朱至澍如遭雷击,肥胖的身体猛地站起,又因腿软跌坐回椅子,脸上血色尽褪,“刘之勃……他……他真敢?!”
“王爷!现在您信了吧?”
骆养性趁热打铁,
“沈卫国、刘之勃谋反之心已昭然若揭!他们连钦差都敢杀,连巡抚都敢附逆,下一个目标会是谁?是您啊,王爷!您是太祖血脉!是正牌的皇亲!
他们这些外姓反贼,想要在四川站稳脚跟,必定要拿您开刀祭旗,以绝后患,说不定……说不定此刻,他们调动的兵马已经在路上了!”
“啊?这……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朱至澍彻底慌了神,六神无主,肥胖的脸上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