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削去半寸。~白-马^书^院* ·已_发,布·醉-薪¢漳*踕^
“粗鄙。”苏念辞摇头,却也取过案头的毛笔,蘸饱墨汁后抛向空中,笔尖落下时,竟在殿壁上画出一幅《松鹤图》,“陛下且看,这松针用的是‘飞白’技法,寓意陛下虽处高位,却能虚怀若谷。”
楚墨尘忽然起身,走到慕容卿璃身后,指尖轻轻替她按揉太阳穴:“陛下今日喝了酒,臣给您按按头。”他的手法纯熟,显然早已研习过无数次,“可还舒服?”
慕容卿璃还未答话,艾尔迦已递来一杯醒酒汤:“这汤用了西域的醒酒草,陛下尝尝。”他指尖不经意间划过她的手背,“臣方才让人在御花园摆了波斯地毯,待宴毕后,可同去赏月?”
张逸风舞完刀回来,恰好撞见这幕,立刻嚷嚷起来:“赏月算什么!本帮主让人在护城河放了三百盏荷花灯,比那什么波斯地毯好看多了!”
“张舵主可知‘附庸风雅’四字如何写?”苏念辞折扇轻敲掌心,“赏月乃文人雅事,岂是你这粗人能懂的?”
“你说谁粗人?!”张逸风撸起袖子就要动手,却被楚墨尘伸手拦住。
“都别吵了。”慕容卿璃无奈叹气,“今日是朕生辰,你们若是打起来,成何体统?”她忽然想起什么,从腰间取下玉佩,“这样吧,你们各展所长,谁能让这玉佩泛起金光,朕便允他陪朕同游御花园。”
众人闻言皆露出惊诧之色。楚墨尘第一个反应过来,单膝跪地:“臣曾与陛下共抗暗影盟,或许……”他指尖轻触玉佩,却只泛起一丝微光。
苏念辞见状,闭目凝神,将内力注入玉佩,光芒比楚墨尘的稍亮几分。张逸风不服,运足内力拍向玉佩,却见光芒骤灭,惹得众人一阵轻笑。
最后轮到艾尔迦,他双手合十,用西域古语轻声吟诵,玉佩竟缓缓浮起,周身萦绕着金色光晕。慕容卿璃眼中闪过惊诧,却见玉佩突然发出一声清鸣,光芒大作,竟在众人掌心投射出“天下归一”的字样。
“这……”苏念辞皱眉,“此乃上古神器的预言?”
慕容卿璃凝视着玉佩,忽然想起禁地中的壁画——紫微星与凰星交相辉映,下方是万国来朝的盛景。她转头看向艾尔迦,却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即是了然的笑意。
“看来,天意如此。”她轻声说道,将玉佩收入袖中,“不过今日朕不想谈什么天意,只愿与诸位痛饮一场。”她抬手饮尽杯中酒,“来,再满上!”
宴至子时,众人皆有了几分醉意。慕容卿璃靠在殿柱上,看张逸风趴在案上鼾声如雷,苏念辞握着毛笔在殿壁上题字,楚墨尘正替她整理被酒渍弄脏的衣袖,艾尔迦则在一旁用西域语轻唱祝酒歌,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竟比任何珍宝都要珍贵。
“陛下可曾后悔生于帝王家?”苏念辞忽然开口,字迹在醉眼中有些模糊,“若您是寻常女子,此刻或许已嫁人生子,享天伦之乐。”
慕容卿璃摇头,目光扫过殿外璀璨的星空:“若为寻常女子,朕便遇不到你们。这天下虽重,却有你们相伴,朕从未后悔。”
楚墨尘抬头看她,眼中倒映着烛火:“臣等亦从未后悔。”
艾尔迦的歌声忽然转为中原小调,竟是《关雎》。慕容卿璃轻笑出声,伸手替张逸风盖上披风,却见他忽然抓住她的手,嘟囔道:“陛下……别离开……”
她轻轻抽出手指,目光扫过席间四人——楚墨尘的沉稳,苏念辞的聪慧,张逸风的率真,艾尔迦的神秘,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她忽然明白,所谓“真命天子”,从来不是一人独大,而是能让各方英才皆为所用,同心同德。
“陛下,该去放荷花灯了。”楚墨尘轻声提醒,递来一件披风,“夜深露重,小心着凉。”
慕容卿璃点头,任由他为自己披上披风。苏念辞忽然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臣写了首诗,待明日抄好呈给陛下。”
“哦?”她挑眉,“可是藏了什么情话?”
苏念辞耳尖微红,却仍镇定道:“陛下看过便知。”
一行人走到护城河边时,三百盏荷花灯正随波漂荡,灯上的“寿”字在水中映出细碎的光。张逸风不知何时醒了,正叉腰指挥帮众放灯,见慕容卿璃来,立刻献宝般说道:“陛下快看!本帮主让人在灯里藏了瓜子糖!”
“你呀,就知道吃。”慕容卿璃笑着摇头,却在接过他递来的荷花灯时,指尖触到灯底刻的“卿”字——那是他笨拙的笔迹。
艾尔迦忽然指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