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二十一寸的日立二手彩电笨重地摆在那里。
650块,在当时父亲一个月工资才1000块的情况下,无疑是一笔巨款。
可父亲硬是咬咬牙,从旧货市场将它淘了回来,只为了能让家人在闲暇时有点娱乐。
墙壁上,父母的结婚照已经微微泛黄,照片里的两人笑得那样灿烂。
旁边,是安许从小到大获得的奖状,整整齐齐地排列着,那是这个家里最耀眼的装饰。
除此之外,再无多余的物件,虽然算不上很好,但却是他上辈子一生都在怀念的地方。
安许坐在客厅里,摸着陈旧的桌子,空气中还残留着母亲做饭时飘出的油烟味,
混着窗外傍晚的风,莫名让人心安。
墙上的挂钟“滴答”走着,他忽然想起什么,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向卫生间。
卫生间的镜子边缘已经有些斑驳,映出少年略显清瘦的轮廓。
当镜子出现他整个人的时候,安许整个人都僵住了,那头乌黑的头发被烫得蓬松杂乱,发尾还挑染了几缕刺眼的金黄,刘海厚重地斜搭在额前,
活脱脱的杀马特。
“我……”安许抬手抓了抓那堆“杂草”,这可是00年最火的发型,他妈那时候硬拽着他去剃,他都不带剃的。
还说什么,头发在我就在,头发不在,我也不在。
灯光下,那几缕黄毛显得格外突兀,配上他此刻还带着点少年气的脸庞,简直丑到爆。
“我靠,这也太丑了吧……”他低声吐槽,越看越觉得这发型辣眼睛,简直是对他审美底线的公然挑衅。
“必须剪了!”下定决心后。
“妈,我出去剪个头。”说着,安许就向门外走去,
路过赵博家时,他抬手敲了敲防盗门:“博子,出来!陪我剪头发去!”
门“砰”地一声拉开,赵博探出头,嘴里还嚼着一根排骨:
“咋了?安哥,急吼吼的……”
“去你的!”
安许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少废话,陪我去楼下理发店,我要换个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