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壶。

“姑娘，你醒了?”

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慈祥的中年妇女，看她身上的粗布衣服，好像是佣人。

“姑娘，我是先生雇进来的黄妈，先生在楼下做饭呢?”

黄妈慈爱地笑着，走过来，帮她披上一件羊绒披肩。

“先生说，一会儿你醒了，让我扶您下去吃早饭。”

婉清脑子依旧恍惚，怔怔点点头。

这个魔头，还会做饭?

反正她是不会信。

楼下客厅弥漫着一股米粥的清香。

婉清看见，圆桌上，摆了两道菜:清蒸鳜鱼和白萝卜排骨汤。

“清炒虾仁来咯！”

陆司寒系着围裙，手里端着一盘菜，急步朝桌边走来。

“嘶……烫…烫烫！”男人放下盘子，吹了两口气，被烫着的手不断捏自己的耳朵。

婉清见他那滑稽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周小姐，不难过了?”

陆司寒探过头来，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

婉清脸色大窘，一张脸像熟透的柿子:

“你都知道了?”

“嗯哼?”男人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两人隔得很近，相互对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氛。

黄妈点点头，一脸姨妈笑退出门外。

“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陆司寒冷冷问。

婉清:“你知道什么？”

一个冷血动物，也懂爱?

陆司寒:“我知道人性，男人本性。”

婉清眸中漫上一层水雾:

“你早就知道他们在一起对不对?”

陆司寒抬手，轻抚她的脸:

“一点点。”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婉清泪水夺眶而出。

男人垂眸，眼底无限忧伤:

“告诉你什么？告诉你，那个臭小子如何背着你寻欢作乐，跟你的好闺蜜颠鸾倒凤?然后你再去捉奸?去一哭二闹三上吊?”

婉清抱住头，蹲在地上，声音哽咽:

“你和他们一样，为什么都来骗我，当我是傻子……”

呜呜呜……客厅里响起女子哀怨的哭声。

陆司寒皱眉，心底某处被融化了:

“男人都是这样。乖，都过去了……”

他抱着她，眸中是看不清的情绪。

婉清仰起头，小脸上布满泪痕:

“你也一样，对吗?”

陆司寒沉默不语。

良久，男人端过一碗汤，递到她唇边:

“张开，我喂你。”

婉清抬眸，看了一眼热乎乎的汤，怔怔点点头。

清晨的阳光洒在二人身上，堪堪似一幅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