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因为如此,淮州成了大家心中的‘乐土’。+卡`卡′小_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无数人为了躲避战乱,就如蝗虫一般向淮州涌来。
尽管淮州官府戒严了淮州,禁止流民入境内,也无法完全挡住所有人。
总有人会通过各种法子,进入淮州地界。
经过所有护卫日夜不歇的赶工,从栖梧庄通往后山林的密道己经修得七七八八。
庄子也己经步入正轨,有工匠在加高围住庄子的围墙,魏平雇佣来开垦荒地的人手也开始劳作。
栖梧庄每一天都在大变样。
江黎察觉刚回暖没多久的气温,忽然又降了。
初春的风由和煦逐渐变得刺骨,江黎才脱下的棉袄又穿了起来。
近两天夜间还下了霜,很大,清晨都能看见地上雪白一片。
江黎站在庄子高处,俯瞰着下方劳作的长工。
一共二十名长工,都是魏平应自己的要求选进庄子的。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在城外挑选来的无亲无故的流民。
他们要的报酬十分简单,给口吃的就行。
但江黎自觉不是个黑心肝的,她也不缺那几个钱,所以给他们的待遇还算不错。20$′+0·小ˉ×说£网=3 ?,^更×新±?t最?|¢全D
吃食方面就让林厨娘带着两个婆子,给他们做稀饭和馍馍,早、晚一天两顿。
除此之外,她还额外每人每天给他们五个铜板的工钱。
这个待遇在这个动荡又饥荒的年代,算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了。
但此时江黎看着弯腰干活的长工们,却是越看眉头就皱得越紧。
这进度也太慢了吧?跟乌龟爬似的,她想不注意都难。
莫不是他们想拖延时间和进度,希望以此能多留在山庄?
江黎能理解他们的心理,但绝不会让他们影响到春耕。
她走下了高塔,找到了二十人中最擅长种植的邓老头,神情严肃又冷峻的问:
“时间己经过了大半日,你们这边为何进度如此慢?”
邓老头满脸沟壑,脊背也因长期劳作而显得有些佝偻,才三十多岁的年龄,看起来却最少有五十岁的样子。
面对江黎的质问,老头子的腰板弯曲得更低了,声音中带着几丝颤音回答:
“回庄主,小老儿正要跟您反映。这地己经多年未种,去年又是大旱,就是己经下过雨土壤也还是板结得如同石块,实,实在是不好开垦。”
江黎这才看向地面,发现泥土确实是一块一块。¨5′0′2_t¨x^t\.,c\o·m/
她不是很懂农事,以为下了雨就会翻地就容易了,没想到照旧不易。
邓老头指着奋力拉犁的耕牛和地面划出浅浅的痕迹,示意他没说谎。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江黎的神色,鼓起勇气道:
“庄主,牛的蹄子都磨破了,土地却还是很难翻动。不如就让它歇着吧。”
他摸了摸停在跟前气喘吁吁的牛背,满脸心疼。
江黎弯下腰去捏地里的土块,心里暗暗叹气。
现在淮州的局势也不是很好,她其实也有些拿不准在这么动荡的时期种地,到底值不值得。
她其实也担心自己辛苦种下粮食,到时候却被人摘了桃。
可若是相对安定的淮州都不种地了,那今年的粮食从哪里来?
以后粮食怕是只会更紧缺。
老邓头见江黎沉默的看着脚下,还以为自己多话惹怒了江黎,战战兢兢的就要下跪。
“小老儿多嘴,还望庄主勿怪。”
江黎没让他跪下,她在老邓头膝盖快要接触地面的前一刻扶住了他。
“没怪你,带着他们好好帮我种地,还有你告诉他们若是谁做的好了,以后有机会留在庄子。”
老邓头眼睛唰的亮了起来,他们无家可归,做梦都想留在山庄。
江黎看着累得气喘吁吁,却还在努力拖着犁的耕牛,脑中忽然想起在逃荒路上遇到的林里正家的老黑牛……
当时高温,她和林里正的队伍在一起时,就是坐在老黑牛拉着的板车上。
看着自家的耕牛气喘吁吁拉犁的样子,她忽然觉得它老黑牛有些像。
想起老黑牛,她不免想起林里正、林悦、林灼还有林悦给林悦驾车,下盘很稳的汉子。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有没有顺利过了长平关?还是说己经像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