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一间审讯室内,一名少女穿着秋季校服孤零零坐在铁制椅子上。?8+1!k*a~n*s!h′u+.·c¨o·m^
乌黑浓密的发丝乱糟糟地糊在脸上,垂着脑袋,露出的皮肤满是脏污,丝毫看不清样貌,只看得出很高很瘦。
“同学,我记得你们校训中有团结友爱这一条,打人是犯法的,希望你受到教训后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她低垂着脑袋,双手捶在身侧,浑身死气沉沉,不发一言。
他自认好心地没让警方给她留案底,只关她三天以示惩戒。
“小舅舅,高一时打我的人就是黎芷,那时你去警告过她,还让她在派出所待了三天,她那时就恨上你了,你觉得她接近你,跟你结婚,是因为爱情吗?”
“黎芷那么冷静清醒,不可能是个恋爱脑,她找你,一定图谋不轨。”
“小舅舅,你清醒点吧。”
严栖月有条有理地分析,满眼期待盯着自己小舅舅,等着他幡然醒悟。
然后跟黎芷离婚,让她做个令所有人唾弃的弃妇。
傅嘉正脑海里有好一会都是无信号的雪花,洋洋洒洒,一片寒凉。
他不由自主想起贺长辉前不久对他说的话,说黎芷早就认识他,说他有可能早被黎芷盯上了。
原来不是他的恶意揣测。
竟是真的。
他和黎芷早就见过,在她还是十六岁少女时。?s-o·s^o¢x!s!w*.*c·o+m+
从兰亭回家那晚,他就想跟她谈与月月之间的恩怨,但她拒绝交流,以让他做早饭为由结束他们的谈话。
她一首在隐瞒他。
是怕他站在月月这边?
还是出于别的目的?
“小舅舅,你明天就跟她离婚,趁着大家都还不知道你们结过婚。”严栖月跃跃欲试。
黎芷以前斗不过她,显然依然斗不过!
可下一秒,傅嘉正目光严肃地看着她。
“她对我是不是居心不良,或者抱有别的目的,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是我妻子,你的小舅妈,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严栖月惊异地呆住,呐呐看着傅嘉正。
像是不认识他。
“小舅舅……你知道了真相,还不跟黎芷离婚?”
傅嘉正脸色严肃,“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是我太太,你的小舅妈,我们会白头偕老,会一辈子在一起,你懂了吗?”
严栖月被震得倒退一步,一屁股坐在床上。
满脸的不可置信。
满眼的深受打击。
黎芷是不是给她小舅舅下蛊了?
“你跟我说说,你和你小舅妈,还有黎澜之间,到底有什么宿怨?”
傅嘉正语气称得上严厉。
严栖月低下头,她眼底翻滚着汹涌的怒意。·s·a_n,y?e?w~u/.+n¨e~t′
“黎澜当年跟哥哥是同班同学,黎澜写情书给哥哥,被哥哥拒绝后就造谣哥哥是GAY,我气不过找她理论,从这之后就结下了仇。”
傅嘉正不信,“就是找她理论?”
严栖月不再回答。
当时黎澜否认情书是她写的,她为了逼她承认,在厕所用了不少手段。
最后,黎澜还不是像条死狗一样,乖乖承认是她痴心妄想,暗恋她哥。
见严栖月不再说话,傅嘉正转身离开。
他步出房门,在门口安静站了片刻,把内心情绪整理好才脚步沉稳朝客厅走去。
这会儿,贺婉和黎芷正坐在沙发上喝茶聊天。
贺婉问她年纪,她答:“这个月18号就是我23岁生日。”
7月18号。
才23岁,比傅嘉正小八岁。
贺婉抬眼,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看向稳步走过来的傅嘉正,“小芷跟月月一个年纪。”
她表情透着些耐人寻味。
好像在说你也好意思。
傅嘉正头一次感觉脸上发烫起来。
如果让他妈知道黎芷和月月还是同学,恐怕会更蛐蛐他。
他在黎芷身边落坐,同时手握住她的,“小芷不一样,她心理年龄大,是月月没法比的。”
黎芷不满地用力扣傅嘉正手掌心,目光盈盈谴责他。
傅嘉正看着她妩媚端丽的脸,小鹿一般明亮清澈的眸子,清醒地感觉到沉沦。
贺婉也觉自己小儿子的话简首强词夺理,“行了,既然娶了小芷就好好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