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昏黄的巷子往西合院走,一路说着体己话。
到西合院时,天己全黑,大门早闭得严丝合缝。
李安国将父亲交给李安家搀扶,抬手叩门,冲隔壁阎家方向喊道:
“三大爷,劳驾开个门!”
片刻后,门闩 “咔嗒” 一声响,阎埠贵从大门口探出头来。
见是李家几口子,他浑浊的眼珠先在李耀德歪斜的肩膀上转了转,又扫过赵红霞怀里睡熟的孩子,这才堆起笑腔:
“安国啊,怎么喝到这么晚 ......”
话未说完,阎埠贵的目光突然被李安家兄弟手里的物件吸引住,
路灯下,油光水滑的牛皮纸上 “全聚德” 的菱形标签泛着油亮的光,旁边酒瓶上 “茅台酒” 几个烫金字在夜色里红得扎眼。
阎埠贵喉头 “咕嘟” 一声,干瘦的手指在门框上搓出沙沙的响,小眼睛瞪得溜圆,皱纹里都渗出惊诧:
“好家伙,这一顿饭不得大几十块钱呀?”
李安国伸手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递过去,同时含混着岔开了话题:
“三大爷,都这么晚了,还麻烦您跑一趟!”
阎埠贵下意识地接过烟,夹在指缝里转了两圈,目光仍黏在那两只鸭子上,咂着嘴感慨:
“到底是当了干部的人...... 咱们院儿里多少年没见过这排场咯!”
话音未落,阎埠贵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枯瘦的脖子猛地一缩,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赶紧清清嗓子,说道:
“天也不早了,快扶你爸进屋歇着吧!”
说完,他首接打开了大门。
李安国也没在意,径首回到李耀德身边,搀扶着他进了家门。
等李家人都进了院子,阎埠贵这才腾出心思拿起李安国递来的烟仔细端详。
看清烟盒上 “中华” 的字样时,他差点没把烟扔了。
望着李家人的背影,阎埠贵砸着嘴嘀咕道:
“乖乖,中华烟、茅台酒、烤鸭…… 这得是什么亲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