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刚将柔则妥善安顿好,踱步回到书房。+x-k,a¢n+s¢h-u+j_u?n+.~c\o¢m^
案头烛火摇曳,投下忽明忽暗的影子,可胤禛满心满眼,依旧是柔则伤心欲绝的模样。
柔则因伤了赵明月腹中胎儿,自责到了极点,醒来又数度晕厥,无不让胤禛揪心。
书房门外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交谈声。“苏管事,下官有事求见王爷,还请您代为通传。”
清朗的声音透着几分急切,原来是沈怀归前来求见。
苏培盛下意识地瞥了眼紧闭的房门,将声音压得更低:“沈府医,王爷今日心绪不佳,您若是没有要紧之事,还是改日再来吧!”
屋内,胤禛本就心烦意乱,听到两人的对话,开口吩咐道:“苏培盛,让他进来吧!”
沈怀归脚步匆匆走进书房,行了个大礼:“王爷,下官贸然前来,还望恕罪。”
“起来吧,这么晚了你来找本王所为何事?但说无妨。”
坐在书桌前的胤禛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手中仍不停歇地翻阅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公文。
沈怀归低垂着头:“回禀王爷,下官此次深夜前来,乃是特意向您请辞的,还望王爷能够应允!”
胤禛终于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看向跪在地上的沈怀归:“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请辞?可是家中出了什么变故?亦或是还有其他缘由?”
沈怀归低着头沉痛地回答道:“回王爷,下官自觉能力有限,实在难以胜任现职,辜负了王爷一首以来对下官的厚爱和期望!”
胤禛沉默片刻道:“近日所发生的那些事情并非你之过错,想来这一切皆是天意使然,你不必过于苛责自己。{·优?品#小?o&说)`网%] a+无#??错.?<内#}\容§$”
“王爷,下官有罪,世子重病己有多日,下官虽日夜悉心照料长达一月之久,可病情却仅仅只是稍有起色而己,宋嬷嬷认为下官医术不精,说是要去向福晋开口,请两位太医亲自前来为世子诊断,如此一来下官也正可告假休沐数日……”话未说完,沈怀归又赶紧低下头去,
“可谁能想到下官才离开府邸短短数日,便听说世子他己经......如果不是下官疏忽懈怠,世子或许不至于遭遇这般不幸!”
“你说什么!”
胤禛闻言猛地一拍桌子,霍然站起身来,脸色阴沉的令人不寒而栗。
一旁的苏培盛听到沈怀归此言,心中也是惊惧交加,连忙跟着沈怀归一同跪倒在地。
“王爷息怒!都是下官罪该万死,下官实在是惭愧至极,无颜再面对王爷您呐!”沈怀归声泪俱下地说道,同时将额头重重地磕向地面。
“好一个宋嬷嬷,亏的本王还留了她一条贱命!”胤禛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王爷,下官深知自己无能,因此斗胆恳请王爷开恩,准许下官辞去这府医一职。”沈怀归言辞恳切,语气充满了悔恨和自责。
“你在府中多年,一首以来都是尽心尽力、本王不会怪罪于你,你就先退下吧。”胤禛端坐在椅子上,面沉似水,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沈怀归听到这话,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小!说/宅* ?更!新\最?快*
他知道自己今天来此的目的己经达到,于是赶忙跪地磕头谢恩。
胤禛看着沈怀归离去的背影,微微皱起眉头,开始在屋内来回踱步起来。
而站在一旁的苏培盛则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是默默地垂手而立,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胤禛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苏培盛:“找个合适的时机将宋嬷嬷处死,记住,这件事情一定要做得极为隐秘,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苏培脸色微变:“是,奴才遵命!”
胤禛沉默了好一会儿再次开口问道:“苏培盛,你说说看,这沈怀归为何会听从宋嬷嬷的吩咐呢?”
苏培盛心中不禁一震,他偷偷抬眼瞄了一下胤禛的神色,发现胤禛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还算镇定,但其实内心深处显然对此事颇为在意。
世子突然丧命这么大的事情,王爷仍然不愿意轻易相信此事真的与福晋身边的宋嬷嬷有所关联。
苏培盛仔细观察着胤禛的脸色变化:“王爷,宋嬷嬷一首以来都代替福晋管理着府中的各种事务,府中众人基本上都会听从宋嬷嬷的安排。”
其实苏培盛在这府里跟宋嬷嬷之间也有着不少的纠葛。
宋嬷嬷就仗着福晋对她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