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2019年3月2日,秦泊淮回到了连中,距离高考仅剩三个月左右,高三年级的学生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复习。)^o搜μμ搜-?小?说,·*网(, ·?免?~¥费?¥2阅??¨读321听说前几天举行了百日誓师大会,按理来说,发言学生代表理应是年级第一杜仲,可站在主席台上的却是高三一班的班长吴七七。很多人发现自打开学以来就没再见过杜仲,人群之中传出了纷纷的议论声。嘈杂的议论声一头连着杜仲,另一头明摆摆指向秦泊淮。毕竟年级上谁不知道,杜仲和秦泊淮两人是出了名的关系好。两人平时形影不离,怎么这次寒假之后返校,他俩一个不见踪影,一个延迟返校?流言传播的速度是常人无法想象的。早操结束之后,秦泊淮选了人最少的一个楼梯口,有气无力地迈腿上了两级楼梯。还没走两步,秦泊淮就感觉肩膀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皱着眉“啧”了一声,正要发作,回头一看,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可他一时之间却想不起这人是谁。“秦哥,还记得我吗?我是夏逆天啊,我们在医务室见过一面。”男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秦泊淮脑海中闪过一幅幅略微褪色但却完整的画面。杜仲躺在校医务室输液时苍白的脸色,杜仲虚弱得无力坐起时微屈的脊背,杜仲因晕针而不停颤抖时二人紧握的双手。秦泊淮的身子因心脏处传来的钝痛而微微弯曲,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捂住胸口,无力地张了张嘴。“秦哥,你怎么了?没事儿吧?怎么脸色看起来这么差?”夏逆天慌里慌张地上前扶住了秦泊淮的手臂。“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秦泊淮摆了摆手,胡乱编了一个理由。“你没吃早饭吗?”夏逆天拍了拍裤兜,接着在衣兜里掏了两下,摸出了一颗银纸包裹着的圆形糖果,“吃颗糖吧。”“谢谢。”秦泊淮随手接过揣进了兜里,他脑子里乱糟糟一片,根本没心思吃糖。夏逆天又从兜里摸出一颗来,剥开之后直接塞进秦泊淮嘴里。这一下让秦泊淮猝不及防,牙齿碰到硬质糖果发出微微一声响,浓郁的抹茶味在唇齿之间弥散开来。秦泊淮愣了两秒钟,反应了好一阵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对夏逆天说了句“谢谢”。′s·a~n,s+a^n_y+q/.-c*o*m+夏逆天表示不要紧:“不客气。”“那我先回教室上课了。”秦泊淮闷着头,一步迈上三级台阶。“诶,秦哥,等等我,我还有事要问你呢。”夏逆天三两步追上了秦泊淮。秦泊淮身形一僵,搭在楼梯扶手上的手攥成了拳头。不用多说,他知道夏逆天想问什么。“你也想问我杜仲为什么退学吗?”他神情冷漠地吐出这句话。大概是秦泊淮的表情太过痛苦,太过反常,夏逆天意识到问题似乎不是那么简单,此时开口追问也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他有些慌张地解释道:“没,我不是来跟你打听杜仲的,我……我……我是想问你是怎么学英语的。”“没什么方法,不好说。”秦泊淮把夏逆天局促的神情尽收眼底。“哦,那我下次再问你吧。”夏逆天尴尬地挠了挠头。初春的昼夜温差很大,明明正午时候穿着短袖还不觉得凉,晚上又得套上厚外套了。秦泊淮看了眼窗台上那盆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丁香花,内心没生起什么波澜。如果它熬不过初春,索性就让它在初春安息。晚自习,班主任不时出现在后门,从门框上的玻璃处观察教室里学生们的动向。最后十五分钟,班主任终于光明正大地推开门,站上了讲台。“同学们,把手上的事放一下,我有事跟大家说。”班主任准备开始说教了,可秦泊淮却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压根儿没有要搁笔的意思。手里的立体几何题可比班主任的心灵鸡汤重要多了。“杜仲同学退学这件事,希望大家不要再私底下议论。”班主任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压抑。就这一句话,让秦泊淮的笔尖在试卷纸上留下了浓浓的一点黑墨,原本冷静解题的手开始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杜仲同学算是暂时休学吧,学校这边还没给他办理退学手续,他是因为家事不得已暂时休学,大家不要胡乱猜测。”江逾白微微偏头瞥了秦泊淮一眼,这动作虽是无意,但却让秦泊淮的心实打实地揪痛了一下。秦泊淮像是一个散发着负能量的磁吸中心,牵引着无数道目光朝他汇聚而来。\b_a!i`m¢a-s/y+.+c·o`m¢杜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