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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也许就是此刻的情景吧,屋外风声招摇,屋内家人坐聊,灯火暖融。“好了,别再喝了。”杜仲半哄着从秦泊淮手里夺下了酒杯。看得出来秦泊淮喝酒很容易上脸,这会儿脸上已经一片红霞,摇头晃脑,晕头转向。哪怕已经有些醉意了,秦泊淮仍旧十分固执,不仅握住了白酒瓶子,还执意要把酒杯从杜仲手里抢回来。“还给我……我还能喝……”秦泊淮感觉呼出的热气酒精浓度严重超标,可就算是这样,他也还是想再喝一杯。如果秦泊淮还清醒着,他一定会说八个字:“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可他现在一点也不清醒,甚至称得上思绪迷乱。方菊奶奶、杜桢、江舟、江逾白,在他眼前便成了无数个虚影,这些虚影在笑,在闹,在摇摆,在晃荡。秦泊淮勉力伸出手想要抓住一个虚妄的身影,却只落得个两手空空。心痛之余,秦泊淮转头看向自己的身边人,那个人和他隔得很近,两人腿挨着腿,手臂碰着手臂。他是杜仲啊。秦泊淮瞄准了杜仲,往他怀里一扑,却不小心扑了个空。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离我这么近,我还是抓不住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秦泊淮感觉脸颊一片湿热,好像方才喝下肚的那几杯酒都从眼睛里流了出来。看着秦泊淮这副模样,饭桌上的众人微微张大了嘴,纷纷将疑问的目光投向了杜仲。杜仲有节奏地轻拍着秦泊淮的后背,凑到他耳边温声问道:“秦泊淮,你说什么?你怎么了?”“为什么……我说为什么…”“什么为什么?你说清楚好不好?”杜仲耐着性子,像极了哄小朋友一般。秦泊淮非但没能说清楚,反而直接往杜仲腿上一趴,直接昏睡过去,不管杜仲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方菊奶奶走过来探了探秦泊淮额头的温度,确认他只是暂时睡过去之后才放下心来,对杜仲说:“这孩子应该是累了,你带他去睡觉吧,床我已经铺好了。”杜仲应了一声,说:“那我先带他去休息。”“你能扶得动他吗?醉酒的人可不轻,我跟你一块儿扶吧。”说着,江逾白拉住了秦泊淮的手臂。杜仲刚要点头,秦泊淮却突然猛地一甩臂,把江逾白的手推开了。江逾白没站好,重心不稳,差点就被掀翻在地。好在江舟及时出手拯救了他,要不然他非得摔个狗啃泥不可。“你走……”秦泊淮微微睁眼,眼神里是说不尽的委屈。江逾白怔愣了片刻,随后露出了会意的笑容:“原来,你这么在意啊。”拉长的尾调透露出几分得逞的窃喜。“在意什么?”杜仲微微蹙起眉头,眼神始终停留在秦泊淮的脸上。“没什么,没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江逾白心虚地摆了摆手,“你快扶他去房间睡觉吧。”杜仲一手搂着秦泊淮的腰,一手拉住他的手臂绕过自己的脖子,用这样的姿势把他扶上了床。“难受吗?”杜仲帮秦泊淮脱下鞋袜。秦泊淮哼哼了两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杜仲接着解开了秦泊淮外套的扣子,把他的套头卫衣轻轻地扒了下来,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是加绒的运动裤。运动裤被拉到膝弯的时候,秦泊淮突然弹坐起来,一把按住了杜仲的手。杜仲把这双不安分的手扒拉开,说道:“你先别闹,好好睡觉,小心感冒。”“杜仲,我们睡觉吧。”秦泊淮微眯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杜仲。“本来就要睡觉了,所以你乖乖听话,把衣服脱了。”杜仲一鼓作气,把运动裤拉了下来。“让我在上面……”秦泊淮动了动身子,想要翻身却又无力行动。杜仲的手顿住了。此刻,屋内异常静谧,如果这时候有根针掉在地上,恐怕落地的响声都清晰可闻。秦泊淮执着地要去拉杜仲的手,无奈脑袋沉重,四肢乏力,眼冒金星,所以摸索了好一阵都没摸到杜仲的手。“你说什么?”杜仲难以置信地咽了口口水。秦泊淮乖巧地重复道:“我说我们睡觉。”他现在看起来好像清醒了不少,至少说话比刚才利索多了。“下一句。”“我说我在上面。”杜仲三两步走到门边给门上了锁。秦泊淮的手在半空中微微颤抖着,像是寻找,像是不安。另外一只同样颤抖的手毫不犹豫地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的手掌,掌心的脉动此起彼伏,惴惴不安的心跳被握在手里,一下,一下,又一下,那是彼此的温度。他动情地吻着他,不知是酒精的影响还是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