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
“写好了,晚上回宿舍的时候去挂上。′m¨z!j+g?y¢n′y,.?c*o′m`”秦泊淮朝尚未干透的墨迹轻呼着气。杜仲把脑袋凑了过来,问:“你写了什么?”秦泊淮用手虚掩住不让杜仲看,写这两张明信片他可是倾注了真情实感的,字字句句发自肺腑。要是让杜仲看见了,准保会臊他。“不给你看,秘密。”“小气,我把我写的给你看。”杜仲大方地把自己写的明信片递给秦泊淮。秦泊淮摆手拒绝道:“我不看,我怕你不讲理,要我和你互换。”“不看算了。”杜仲也不再执着,收回了明信片。夜间的风格外喧嚣,撞在晃悠悠的玻璃窗上,发出尖锐的“嘎吱”声。天边的凝云拖着厚重的身子,缓缓挪动,又忽而停滞。秦泊淮和杜仲窝在暖烘烘的被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秦泊淮闭着眼,十分享受这种温馨惬意的感觉,思绪游荡的时候,他想到了白天历史老师在他试卷上写的评语。“我跟你说,今天罗历史在我试卷上写了一个‘变态’。”秦泊淮思来想去也不明白罗历史是什么意思。杜仲毫不留情地打趣道:“那他说的确实没错。”“你才变态呢。”秦泊淮很不服气,装作凶狠地瞪了杜仲一眼,“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是真不懂他什么意思。”“没别的意思,变态就是非常态,夸你思维独到,眼光独特。”杜仲说。“你猜我会不会信你。”“哎。”杜仲悠悠地叹了口气。“怎么了?叹什么气?”秦泊淮偏头看向杜仲,杜仲正微微闭着眼,表情十分平静。杜仲缓声说:“没什么,只是在想,现在的日子好不真实。”“哪里不真实?”杜仲轻笑了一下,说:“哪里都不真实,感觉我的高三轻松得有些过分了。”“你找打是吧?你说这话,让我这个每天被作业压得焦头烂额的人怎么想?”“如果没有你的话,我的心态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好。”杜仲接着说。“好了,我知道你接下来要说什么,别谢我,我是无名英雄罢了。”秦泊淮翻了个身,把杜仲搂进怀里,“专门拯救像你这样的迷途小狗。?d+i!n¢g·d*i′a?n^t¢x′t\.′c!o!m-”“你才是狗。”“你说,外面刮这么大的风,我们的明信片不会被吹掉吧?”秦泊淮有些担忧。“应该不会,”窗外寒风“哐哐”撞向防护栏,屋外喧嚣不已,黑暗,寒凉,屋里温暖,安宁。两人紧紧相拥,在黑夜里缓缓沉睡。冬天日头短,明明已经七点半了,天色还是暗沉得不行。江逾白愁容满面地望向窗外,感慨道:“哎,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今天都已经三十一号了,马上就到2019年了。”时间飞逝,光阴似水,从不会逆流倒转,这一点秦泊淮深有所感。不知不觉间,他来连江市已经四个月了,而距离高考也不过只剩下六个月了。再过六个月,他就要带着杜仲逃离这座压抑的象牙塔了。秦泊淮想好了,今年他准备填报a大。今年他比去年专注许多,成绩也确实比去年长进了不少,现在也已经稳定了不少。杜仲应该也会报a大吧,毕竟他成绩是数一数二的好。秦玉本来坐在讲台上守早读课,可最后几分钟,他开始在教室里巡视。“江逾白,专心背书,你已经望着窗外走了五分钟神了。”秦玉走到江逾白身边,轻轻敲了敲他的桌子。江逾白回过神来,讪讪一笑,胡乱拉过语文书,逮起一篇《滕王阁序》叽里呱啦地开始朗读。“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秦玉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走到秦泊淮身边。秦泊淮看见了秦玉对江逾白的态度,心知他对自己更是严格,所以在秦玉走过来之前,秦泊淮就已经开始低下头认真背书。恰好这时下课铃响了,教室里响起一阵如释重负的呼气声,同学们像被劲风摧折的小树,瘫倒了七七八八。秦泊淮本来也想趴下小憩一会儿,可秦玉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轻轻拍了拍秦泊淮的肩膀,秦泊淮擡起头来和他对视。秦玉笑颜如旧,红唇轻启:“今晚就跨年了,晚上一起吃饭吧。”秦泊淮丝毫没有多想,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我晚上有点事。¢1/3/x′i`a/o?s/h\u?o`..c?o!m*”跨年虽然不像传统节日那般隆重,可也算是一个辞旧迎新的重要日子。秦泊淮幻想着能够在跨年钟声响起的时刻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