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吗?”
“饱了。”“那别吃乌鱼面了,我帮你吃。”秦泊淮假意要把塑料打包盒往回拉。杜仲拉住秦泊淮的手,说道:“你应该也饱了,别再吃了,吃太饱对胃不好,我吃吧。”“你不是吃饱了吗?吃太饱对胃不好。”秦泊淮故意逗杜仲。杜仲重新把餐盒拉回到自己面前,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们本地人的胃是和你们外地人的胃不一样,我是铜肠铁胃。”“行呀,你现在还学会开玩笑了,那就奖励给你吃吧。”秦泊淮大方地说。“有病。”杜仲不痛不痒地撂下这两个字,随后端着餐盒起身出了教室。“等等我啊杜仲,你怎么又骂我。”秦泊淮大步追了上去。二人靠坐在天台的水泥墙边,杜仲把乌鱼面捧在手上,小心翼翼地掀开了餐盒的盖子。白乎乎的热气缓缓升腾,一股浓郁鲜香的味道扑面而来。“喏,第一口。”杜仲夹了一大筷子喂给秦泊淮。秦泊淮也不跟他客气,嗷呜一口,吸溜一下,满口都被咸香热乎的乌鱼面填满了。“唔——真好吃。”秦泊淮发出了满足的声音。杜仲还要喂给秦泊淮一口,秦泊淮接过筷子,反手喂进了杜仲嘴里。 “你多吃点,我真吃不下了。”不到十分钟,杜仲把乌鱼面连面带汤吃了个干净,餐盒被端端正正地摆在一旁。秦泊淮看着杜仲满足的样子,心里不由得窃喜。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轻轻地替杜仲擦了擦嘴。“我自己来。”杜仲有些别扭地夺过了纸巾。秦泊淮怀疑地问道:“你今中午到底吃饭了没?”“吃了。”“那为什么还能吃完一碗3两的乌鱼面?”“硬撑。”杜仲把用过的纸巾叠得方方正正塞进了餐盒里。“哦。”秦泊淮突然很想逗逗杜仲,“你知道我上午为什么和你绝交吗?”杜仲瘪了瘪嘴,无奈地说道:“我又不蠢,知道了,以后不会再乱开玩笑了。”杜仲越强调自己在开玩笑,秦泊淮就来气,怎么好像是他开不起玩笑一样?“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说我小心眼儿?”秦泊淮得理不饶人。“没说。”“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你自己才是小心眼儿,老是拿我和沈情说事儿,我都跟你说过好多次了,我和沈情只是普通同学,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秦泊淮的语气十分严肃,颇像老一代教育后辈。“我知道。”“你知道什么呀你知道,你就知道故意气我。”秦泊淮小嘴叭叭个不停,他今天非得让杜仲知道什么叫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杜仲没说话,只是闷声把卫衣兜帽往头上一扣。秦泊淮以为杜仲不想听自己说话,心说杜仲这遇事就喜欢逃避的毛病真得好好改改。“我跟你说话,你别不爱听,我比你大半岁,就是你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秦泊淮把杜仲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强迫杜仲看着自己的眼睛。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秦泊淮看见杜仲的眼神一直落在自己的嘴唇上,随后,杜仲靠了过来,把秦泊淮的卫衣兜帽拉了上来,扣在他头上。好近。杜仲的嘴唇轻贴上秦泊淮的嘴唇,这是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三秒钟之后,两人的嘴唇微微分开,杜仲低声缓缓说道:“我已经认过错了,你还要死抓着不放吗?”杜仲说这话的语气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秦泊淮愣了会儿神,呆滞地咽了口口水。“不……不抓了。”“以后不准再因为别人跟我提绝交。”杜仲说。“以后你也别再吃醋提别人来气我。”秦泊淮重重地在杜仲嘴上啄了一口。回教室之后,秦泊淮看见江逾白正趴在窗边,手里拿着一个小喷壶往窗台上的两盆绿植喷水。秦泊淮从左边拍了拍江逾白的肩膀,然后躲到了他的右边,可江逾白好像预判到了秦泊淮的诡计,直接转到右边把秦泊淮逮了个正着。“秦哥,你都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江逾白故作老成地说道。“我怎么就老大不小了?也就比你们大半岁而已。”秦泊淮从江逾白手里拿过喷壶,小心翼翼地给丁香浇了些水。江逾白想到什么,兴致勃勃地问秦泊淮:“秦哥,你的丁香是公的还是母的?”秦泊淮无语地看着江逾白:“植物还分公母吗?”“当然分啊,你初中没学过生物啊?”“学过,忘了。”“那你的丁香是公的还是母的?”秦泊淮想了想,决定把这个很有技术含量的问题抛给杜仲。“杜仲,你觉得我们的丁香是公的还是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