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广陵睨了他一眼, 没有搭话。·s*h\u!y^o·u¨k¨a\n~.~c`o?m^
李廷放下送至唇边的酒杯, 啧啧道:“这长宁郡主虽然年纪小, 但脸是真好看啊。”以他阅人无数的眼光来看, 将来她必将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
他嘿嘿笑道:“小王爷, 你说,再过几年,我娶你妹怎么样?”
他全然忘了自己先前还嫌弃人家是小身板,不如他的通房丫鬟秋菊。
拓跋临浓眉皱起,“她是郡主。”
言下之意,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李廷撇撇嘴,不屑道:“不就是个落魄郡主嘛,来日演王殿下登基,谁还会记得她这个前太子遗孤……我好歹还是四品郡守家的嫡子。”
这般一想,李廷便觉得自己希望极大,兴致勃勃道:“小王爷,您可是她的堂兄,所谓兄长如父,届时您该是能做主的吧?”
孙广陵抿了一口茶,“郡主现在跟着九殿下。”
有九殿下这个皇叔在,怕是轮不到拓跋临为长宁做主。
“九殿下?”
李廷像是听了个笑话,嘲讽道:“这九殿下压根就不足为惧,谢家老爷子还曾拜托我爹在任期间罩着他呢,不然你以为他这种身份,还想在陇西郡安生度日?再说了,他现在去了边关,匈奴人生性残忍,他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未知数。*欣/捖¢ \ ?榊/戦+ \已^发?布\最+新?蟑+結-”
“……”
孙广陵不想再和他这种没脑子的说话。
拓跋临垂下眼帘斜了他一眼,重新落座时,灰色眸中的厉色又顷刻散去,语气温润,“李廷兄若是能一直站在我这边,届时也未尝不可。”
他梦见的女子可是他的皇后啊。
而长宁是他的堂妹。
只是相似罢了。
她不是她。
*
长宁回到清苑,连夜收拾行囊,又给谢五娘递了消息。
翌日一早,谢五娘还是赶来送她。
数月相处,纵然有想亲近萧珩的缘故,但谢五娘也已经把长宁当自家妹妹,临行前还给长宁送了不少私藏话本。
谢五娘是才女,但才女也爱看话本,二人在这一点算是志趣相投。+山~捌*墈.书`惘* ′首^发`
两人相拥过后,长宁上了马车。
车轱辘滚滚向前,临近城门,却在拐弯处不慎与另一辆车相撞。
对方速度飞快,直直撞向车厢,车厢剧烈摇晃,传出女子的惊叫。
对面的马车中,李廷撩开车帘,怒喝一声:“大胆!是何人撞了本公子的马车?”
说话间,他人已经下了车,来到长宁马车前,叉着腰道:“还不快出来给本公子赔礼道歉?”
老刘负责护送长宁入京,他从车辕边上跳下,递上一只荷包道:“抱歉了李公子,这些银子补偿您,您瞧可好?”
分明是对方撞了他们的车,然而此刻为了能尽快入京,只好先忍一口气,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但显然李廷并不打算这么做。
“哟,原来你认得小爷我?”
他掂了掂荷包,收到袖子里,面上却是玩味恶劣的笑,“小爷可是因为你这一撞受了惊吓,你家主子也不出来亲自道个歉?”
老刘眼睛一沉,面上却堆着笑,“我家主子年纪小,怕是也因为与李公子这一撞,受了惊吓,再闹下去,谁也讨不到便宜。”
李廷虽然不聪明,但也听出了老刘的威胁之意,他冷笑道:“怎么,你们撞了人还有理了?我爹可是郡守,你们现在脚下踩的地可在我爹的管辖范围之内!”
车厢里的灵霜当真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听对面的人如此猖狂,不由也跟着跳下车,美眸圆瞪,怒道:“这位公子,分明就是你的马车先撞了我们,现在还想反咬一口不成?这陇西郡没有王法了吗?”
“你主子都没说话你一个丫鬟……”
瞧见灵霜的瞬间,李廷方才的趾高气扬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黏糊糊的眼神看着灵霜,就像是在打量一件玩物。
灵霜十三岁进宫伺候沈氏,随后侍奉长宁,到如今已是二十来岁的年纪,正是风韵成熟的时候。
身子窈窕,面若桃李,薄怒之下,双颊绯红,胸脯一阵起伏。
竟比他院中的秋菊还更有味道。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鬟。”李廷下意识抬手抚摸灵霜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