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念轻轻抚小笋后背,安慰道:“别怕,你看到他们离开的方向了么?”
小笋摇头。+h_t·x?s`w_.*n′e′t~
姚念轻感觉被小笋蹭过的颈窝黏腻湿漉,不像眼泪,后退两步,把小笋从自己怀里小心扯出来。
姚念轻呼吸一窒。
月色朦胧,清白的光线下,小笋那张被划得满是血痕的脸,清晰地暴露在人前。
她指尖微颤,立刻找出伤药要给小笋治疗,声音中带着自己都未能察觉的凉意,“他们应该还没走,来人!封锁宗门,彻查宗内上下,一只苍蝇都不要放出去!”
姚念轻刚打开药瓶,小笋就被景鹤年拽了过去。
小笋有点害怕地叫了声大哥。
景鹤年看不出喜怒,大手拂过小笋的脸,又抽出手帕,温柔地擦掉她脸上的血迹。
边擦边为她治疗。
血糊在脸上,很快就让干净的青蓝色手帕变得脏污。
小笋安静地看着他,血都已经擦干净了,景鹤年还没停下动作,机械地反复搓揉,弄得小笋脸蛋发红。
所有人噤若寒蝉,寇云丹等人神情复杂地望着他和小笋的互动。!2!巴?看!书¨旺· \追·醉*芯*璋,結~
小笋不说话,吃痛地推了下景鹤年。
也正是这一推,袖子滑落,胳膊上深可见骨的伤,也都明明白白地显露了出来。
景鹤年的手停在半空,最后忍无可忍地焚毁了手帕。
“是大哥的错。”
景鹤年那张古井无波的脸,在月光的阴影之下,越发阴鸷。
无形的气场铺开,景鹤年黑沉的双眸闪烁着异样的红,魔气涌动着,似乎要冲出他的身体,大肆屠杀。
其余人顿时警戒起来,一向散漫的柯澜,也有点笑不出来。
屋子里本来就做贼心虚的刘哥等人更是冷汗直冒,根本不敢出声。
他们并未见过景鹤年,只是听说过景鹤年的事迹。
在宴席上远远地看他,只觉得他不过是个病秧子,就更不把他当回事,自信地展开行动。
现在他真正动怒,这些人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场面如同将要崩断的弦。
寇云丹握着短刀刀柄,准备一发现不对,就立刻动手制服景鹤年。`l^u_o¢q`i\u.f_e?n¢g~.¢c^o¢m′
傅停的视线遥遥跳过紧张的人群,在小笋身上顿了几秒,最后落在那间挂着大红灯笼的房子。
幻化出小笋同款婚服的欲念,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脸上挂着微妙的笑。
他对傅停挑了挑眉,通过心声将自己和姚念轻交易的事情全盘托出。
最后在面无表情的傅停的注视下,笑嘻嘻地缠到小笋身上去。
“别一副恨不得打死我的表情嘛。”
欲念仗着自己只有傅停能看到,在众目睽睽之下,顶着傅停的脸,亲了亲小笋的鬓角。
“你至少看见了自己和小笋成婚的样子,这样算来,你应当感谢我。”
“小笋,小笋……”欲念用一种很荡漾的语气说:“真是让人琢磨不透,怪不得我这么爱你。”
他再抬眸,望着傅停的眸中,又带了几分戏谑和可怜,“傅停,你真不打算将我融回去?如果没有我,你恐怕这辈子都见不到那样有趣可爱的小笋。”
傅停依旧是面无表情,他穿过僵硬的众人,走到小笋身边,玉白的手指指尖凝起一团白光,在小笋肩膀飞快一点。
景鹤年伸手拦了下,傅停并未真的碰到小笋肩膀,但欲念已经受到傅停影响,诡笑着逃之夭夭。
景鹤年:“仙尊这是何意?”
傅停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淡淡道:“小笋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
景鹤年皮笑肉不笑地借题发挥,“的确不干净,整个仙域若是清水一潭,小笋也不会在短短三天内,伤了两次。”
他无比后悔。
他的确想放小笋自由,想让小笋成为一个阳光幸福思想健全的正常人。
但如果成长的代价是受伤,那让她跟在自己身边当个废物,倒也不错。
临时悔婚,他展现出的态度,可能会和仙域可能发展的合作方交恶。
想要恢复,恐怕要多费一番功夫。
那又如何?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没人能挺太长时间。
景鹤年抬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