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眠云见对方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己,索性他坐在对面的床边,轻声说:“你慢慢说。*x~z?h+a-i!s+h,u!.~c¨o_m-”
“昨晚我说的都是醉话,你千万不能当真……至少……”顾言深的声音逐渐消减,“……你可以别因为这件事疏远我么?”
雁眠云始终保持缄默,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顾言深,因为他深知自己不是真正的雁眠云,和对方有过往纠葛的人,是被他夺舍的原身。
所以他暂且无法回应顾言深的任何感情,他能做到只有拼命逃避。
“我……我们能不提这个事吗?”他抬眸看向对面的人,“……我只是拿你当朋友。”
“朋友……”顾言深自顾自地点头,“朋友也好……”
当下的氛围愈发凝重,雁眠云不自觉把目光放到角落的药瓶上,“那这个是——”
下一刻,顾言深匆忙拿走药瓶,然后用蹩脚的借口说:“这个我在很早之前就开始吃了……对睡眠有帮助。”
“可这个是精神病类药物。”雁眠云毫不犹豫说,“……你刚刚说很早之前,那又是多久?你连这个也要欺骗我吗?顾言深。!狐*恋·雯_学_ ~免?肺_越′独,”
雁眠云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很委屈,像是心中的某道缺口正在被强行填补,仿佛冥冥之中有道声音在不断告诉他——顾言深的病和他有关。
他的泪水从眼眶中涌出,缓缓滑过脸颊,又滴在手背上,他不可思议地看向残留在手背的泪水,他分明不想哭的。
“眠眠,别哭。”顾言深俯身为他拭泪,“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说,但请你相信我,等到合适的时间,我会跟你说清楚的。”
“嗯……”雁眠云嗡声应道。
后来他被肆掠的困意缓缓带入梦境,把所有忧伤与委屈悉数化解。
他的意识慢慢向下沉,但怎么也不见底,这道不见尽头的深渊,就像是嗜血的猛兽,将毫无挣扎念头的雁眠云卷入其中。
等他落入梦境的底部,眼前忽然出现一道亮光,而光芒的的另一端,是被狂风舒卷的蓝色天台,以及震耳欲聋的机械鸣叫声。
他垂首看向下方,然后惊恐地发现自己恰好站在天台的边缘。.幻?想~姬` ¨已+发·布_罪.薪`蟑¢结,
雁眠云不断喘息,他心中的恐惧再度侵袭上来,他想要挪动左脚后退几步,身体却不由他使唤。
他的视线逐渐落在下方的泱泱河水中,那是之前在他梦中反复出现的河,他后怕地移开目光,并偶然间瞥过后方墙角的红外线光,红光伴随着刺眼的日光,烙印在他的脑海中。
顷刻间,通往天台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雁眠云来不及看清来者的身份,他的身体居然不受控制地一跃而下。
强烈的失重感让他头晕目眩,五脏六腑快要从体内爆开,转眼之间,他坠入流水中,倒灌的水流把他快速吞没。
最终他彻底失去知觉,从昏迷的睡梦中醒来。
雁眠云猛地睁开双眼,浑身无力,他颤抖着抬起汗涔涔的手,抵在冰冷的额间,他用力吐息,试图从刚才的梦中清醒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
他这几次的梦境真实的不正常,仿佛都是他亲身经历过的。
可他为什么会有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顾言深——”雁眠云本能地启唇喊道,可空荡的宿舍内无人回应他的话。
“又去哪了……”他下床拿起桌边的手机,然后拨通顾言深的电话。
他等待许久,直到电话自动挂断,对方依旧没有接通,一时之间,一些不好的想法忽然涌上心头——轻生。
雁眠云现在只想抬手扇自己几下,看来他还是把话说重了。
他当即穿好鞋子,作势往外奔去,但他刚跑到一半,又猝不及防停下来,“不对,我又不知道他在哪,这让我怎么找?”
他的手从门边缩回,轻飘飘的身体让他不得不靠在墙上,然后缓缓滑坐在地。
他双手环臂,把头埋进膝盖间,他刚沉静下来,上方便响起宿舍门被解锁的声音。
“眠眠,你怎么在这?”顾言深赶忙把他扶起来。
“你去哪了?”雁眠云忙不迭追问。
只见对方把左手拎的东西呈现在他的眼前——小笼包。
雁眠云不禁睁大眼睛,他眼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啊?”
“半个小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