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是妈不好!都怪妈!你要恨就恨我,别恨你妹妹,以后你们还要互相扶持,一起过活下去!以后爸妈不在了,你们不还能有个姐妹能当依靠吗?”
陆嘉弈没有吭声。“你放心,妈一定会给你找个好对象,下半辈子能有个依靠,妈死也瞑目了。”陆嘉弈烦躁起来,挣脱徐抱秋的臂弯,起身怒道:“妈,以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你不是要我们做一个能自力更生的人吗?做人要独立自主,要努力工作养活自己,不要老是指望别人,这不都是你说的吗?为什么我大学毕业了,你就天天光想着给我找对象?以前那些话,难道都是哄骗我的吗?”“我没骗你啊!”徐抱秋急道,“做人是得能养活自己才行,别人都靠不住的,就算是爸妈,也不能老是照顾你们一辈子啊!可你们是残疾人,一个人是过活不了的,总需要有人帮衬才行啊,不然你们将来生病,谁来照顾?你们有困难了,谁来帮忙?没人能帮你们,只有夫妻俩能互相帮助!你都变成这样不能干活了,更得找对象帮衬帮衬!”陆嘉弈什么都没听到,只听到“你……不能干活了”,如同在冬天里被泼了一桶装满冰块的冷水,通身冷透,呆若木鸡,眼里的光渐渐黯淡下来。翌日早,庄恕派车过来接陆嘉弈。徐抱秋对陆嘉弈千叮咛万嘱咐,又请司机多多照顾陆嘉弈,说着就朝司机怀里塞了一个红包。司机没敢要,连说不用不用。陆鸿文闷了半天,憋出一句话:“在那儿好好治病。”陆嘉弈点头。陆鸿文过了半天,又憋出一句话:“要是在京城呆不下去,就回来吧。”陆嘉弈点头。司机最终收下徐抱秋的红包,带陆嘉弈离开,前往安城与庄恕汇合,然后一起去机场飞京城。次日,英格抱着一束十一朵玫瑰的花束来到医院,和以前一样敲了敲病房的门,便推门进去,却看到一个陌生人躺在床上,床边是陌生的家属。呆了一呆,连忙道歉,退出去看病房号,并没有走错,里面怎么换人了呢?英格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匆匆去护士站打听,得知陆嘉弈于前天办理了出院手续,当天就走了。她的手垂了下来,玫瑰沉沉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