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唇,他先走过去关上门,才慢慢挪到那东西面前,蹲下后,先隔着衣袖小心地碰了碰。/k·s′j?x-s!w·.^c!o/m?
良久,他才提起那布料翻起的一角,里面的东西立刻翻滚着掉出来。
是一瓶东西和一张纸条。
那纸条上的字体银勾铁划,异常凌厉,很难看出是出自一个八岁小孩之手。
——但江遗雪认不全字。
他勉强看了看,只能大致看明白那瓶东西应该是药,至于怎么用,是吃还是涂,他完全没看懂。
他盯着那张小纸片,几乎要盯出个洞来。
良久,他把东西拿起来,重新包进那个黛蓝的布帕里,那布帕一角似乎还有个字,江遗雪翻起来看了看,发现是一个“上”字。
……是她的名字吗?
……
江遗雪认不全那东西,最后也没敢用,只包好放在桌上,不再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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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晨起,侍从又一个个轻敲房门,把早饭送了进去。~微*趣¢晓!税*蛧′ _首,发+
江遗雪早就醒了,应该说他一直就没怎么睡——很久没有这么安稳地睡在床上了,他有些不习惯,再加上昨晚有些小孩在哭,一直吵嚷,他也难以安枕。
听到敲门声,他目光一凝,瞥见桌上那个东西,顿了顿,突然翻身下床,把那药瓶收进了怀中,藏在被窝里。
做完这一切,他才不自在地说:“进来。”
侍从推门而入,依旧是昨天那个人,想要服侍他,被他结结巴巴地拒绝了。
侍从没说什么,只退在一旁,等着他自己穿衣洗漱,然后坐在桌前吃饭,吃完后照旧收了餐食下去。
明日就是秋分了,今日最后一个王姬也到了驿站,人齐了,几个官员也奉命前来宣旨,顺便为他们说些要注意的事宜。
前来定周的十四国王室子内,年龄最大的为令兹二王卿湛卢博,然而左不过也只有十二岁,最小的是月支的五王卿索千钰,今年只有五岁。
那官员看着底下一个个坐着的小萝卜头,眼里闪过一丝怜悯,道:“各位殿下明日入宫,需要先参拜陛下,拜见完毕后入住璞兰台,读书习武,每月的初十都要前往宣室殿向陛下请安,可以出入璞兰台但不可夜不归宿,宫禁不可乱闯……”
他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大部分人都仔细听着,只有小部分人脸色空茫,甚至还有低头啜泣的。¨完. , ¢榊,颤. ,唔¨错/内.容′
他言毕,最后道:“望各位殿下安分守己,勿要生出忤逆之心。”
殷上目光淡淡,坐在一旁,并未言语。
她左边坐着的就是那个年仅五岁的月支王卿索千钰,右边的则是溪狄王姬周相寻,索千钰只带了一个侍从,此刻还在楼下,四周都是陌生的人,让他一时间无所适从。
很快,他扁了扁嘴巴,似乎下一刻就要嚎啕大哭。
殷上连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帕递给他,轻声道:“你别哭。”
他面色茫茫,有些害怕,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直到那个官员行了个礼走了,坐下也逐渐泛起哭声,殷上才放开手,任由他哭了出来。
她把帕子递给他,说:“别哭了。”
索千钰不接,依旧哭他的,边哭边道:“爹爹……呜哇哇……”
殷上并不哄他,只给他擦眼泪,他哭一点她擦一点,格外耐心。
她身后的周相寻被哭得有点不耐烦,叉腰蛮横道:“哭什么哭!”
索千钰吓得愣了愣,哭得更大声了。
殷上并没有说什么,只重复刚才的动作,周相寻瞪了他一眼,离开了堂中,跑回自己房间去了。
有几个年龄大的也在安慰年龄小的,有几个则神色冷漠地离开。
江遗雪坐在角落里,默默地盯着殷上的背影看了几眼,也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索千钰毕竟年纪小,很快哭累了,殷上就把他送回房中,他还是很害怕,拉着殷上的手问:“姐姐,你能不能陪我一会儿。”
殷上便开着门,一起进入了他的房中。
他紧紧地攥着殷上给他的那方帕子,委屈至极地说:“我想我爹爹,我想我娘……呜呜呜……”
殷上说:“我也想。”
索千钰愣了愣,问:“你为什么不哭呢。”
殷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