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有个忠告,这几天千万别在清泉镇落脚。+微\趣,小^说+网_ ^无′错.内¨容*"他指了指东陲城的方向,"最好直接到前面东陲城附近找地方住下。"
赤炎魁本就因连日赶路而疲惫烦躁,此刻一听小二这话,顿时怒目圆睁,猛地探身一把揪住小二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得脚尖离地:"你这话什么意思?老子住店还要看人脸色不成?!"
小二被他勒得脸色发青,手中的茶壶"咣当"一声摔在地上,碎成几瓣。韩斩见状连忙起身,一手按住赤炎魁青筋暴起的手臂:"老魁!松手!"另一手轻轻托住小二的后背,"有话好好说,别吓着人家。"
赤炎魁这才重重哼了一声,松开铁钳般的大手。小二踉跄着后退几步,捂着脖子直咳嗽,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客....客官息怒..."小二惊魂未定地整了整被扯皱的衣领,声音还带着颤抖,"小的不是不让您住,实在是...前些日子村里来了个疯子..."他说着不自觉地往村口方向瞥了一眼,"那疯子白天不见人影,可一到晚上就站在村口,夜里更是在村里游荡,专找外来人麻烦。′5-4¨k`a_n^s\h,u,.\c¨o/m·”
小二说着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一道青紫的淤痕:"前几日就是来了个外地货商,正巧碰到了那疯子在村口,结果逮住别人一顿盘问,客商答不上来,那疯子揪着别人就打。个小的多事拉了下,就挨了这一抓。"
韩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区区一个疯子,你们全村上下竟奈何不得?"他看了看村口,房屋很多,人数应该也不少,问道,"报官便是,何须这般畏首畏尾?"
小二苦着脸搓了搓手:"这么容易就好了,那疯子...前日里村里十几个壮汉拿着绳索棍棒去拿他,结果那疯子赤手空拳,竟把铁匠的熟铜棍生生掰弯了!就连屠户王二那近两百斤的身子,被他单手就扔出三丈远!"
赤炎魁听得浓眉一挑,他天生就对这种事情十分感兴趣:"哦?倒是个硬茬子?"
小二见天色渐暗,急得直摆手:"两位客官,真不是小的赶人,这天色一黑,那疯子准要出来!您二位还是快些离开为妙!"
赤炎魁却咧嘴一笑,沉腰跨马长凳上一坐:"走?老子倒要会会这个'疯子'!"他转头看向韩斩,"老韩,你怎么说?"
韩斩指尖轻敲茶碗,目光若有所思:"一个能把全村壮汉打趴下的疯子,此处已经距东陲城不远,在这里休整一下也好。?白!马.书*院* ,首_发`"
"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夕阳西沉,最后一抹余晖染红了层层梯田。就在暮色将临之际,远处田埂上忽然站起一道人影,身形高大,步伐僵硬,正缓缓朝村口走来。
赤炎魁眯起眼睛,看着远处这个人,想必就是他们说的疯子了,他冲大家说到:"准备好,来了。"
那人摇摇晃晃地走到村口,在一座歪斜的木制牌坊下站定。他身形魁梧,衣衫褴褛,却像一尊石像般稳稳立在牌坊前,双手叉腰,一动不动。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剪影。
奇怪的是,往来村民似乎早已习惯了他的存在。几个农妇挎着竹篮从他身边经过,连脚步都不曾停顿;几个孩童蹦蹦跳跳地跑来,将几个馒头塞进他手里,他木然地接过,机械地咀嚼着,眼神却始终直勾勾地盯着村外的大路。
赤炎魁若有所思:"这疯子倒是有趣,对村民秋毫无犯,专找外人麻烦?"
"你看他站的位置——正好卡在村口要道。倒像是在......保护自己领地一般。"韩斩说到。
赤炎魁咧嘴一笑,朝身后挥了挥手:"走,会会这位'守门人'去。"十二营镖头们阵跟上,随行的镖师们手按刀柄,军官们则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村口压去。
随着距离拉近,那疯子的轮廓在暮色中愈发清晰。他比常人高出整整一头,肩宽背厚的身躯像座小山般堵在牌坊下。散乱的长发沾满草屑,污浊的面容上结着厚厚的泥垢,低垂着头,根本辨不出本来面目。
赤炎魁大步上前,粗粝的手掌重重拍在疯子肩上:"朋友,借个道。"他声音洪亮,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那疯子纹丝不动,只有褴褛的衣衫下,肌肉突然如铁块般绷紧。
那疯子左手啃着馒头的动作突然一顿,沾满污垢的右手如闪电般扣住赤炎魁的右肩。赤炎魁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劲道自肩头贯入,马上要把自己拔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