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发笑。
她本无意与人为难,也一直想着能与后院这些人相敬如宾。
就算不能交成朋友,起码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也要能在面子上过得去。
可惜,老天从不遂人愿。
“关心则乱?”谢玉芙嗤笑,声音骤冷,“难道我就不关心?那好歹是一条人命!”
“我今日来,只想问清前因后果,不是想砍了谁的脑袋,要了谁的命的,你们若是有知情者,说出个始末,来也能解决眼下的困境。”
谢玉芙说话间自嘲一笑。
她目光冷冷地扫视过围在门前的一众人,厉声断喝。
“可你们呢?在这互相维护,彼此牵扯,是觉得法不责众,还是说你们觉得仅凭这样,就能掣肘于我了?”
一瞬间,院中的所有人噤若寒蝉。
谢玉芙声似寒冰,“诸位,你们若是觉得这院里留不住你们,大可以直接去找宋煜要了你们的身契,从今往后出了侯府的门,做个自由人,别觉着自己好像在这院里受了委屈似的!”
“春桃,回头把要走的人记一下,每人给三百两白银,就当是全了这些年的情谊了。”
话音一落,谢玉芙抬脚进了房门,床榻上的苏凝儿气若游丝,脖颈上一道青紫色的瘀痕已经渗血。
谢玉芙看了她一眼,就粗略地打量起了这间屋子。
“妹妹,这是有什么天大的冤屈,非得以死才能泄愤啊?活着难道不好吗?”
屋里各处乱成一团,房梁上挂着的白绫还没摘下来,地上被踹翻的圆凳已滚到了墙角,打翻的茶杯散落一地。
丫鬟如意这时顶着一脑门的血,爬到了谢玉芙的脚边。
“大夫人,我家姨娘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扶你高抬贵手,给她一条活路吧!再这么下去,真的是要死人了啊……”
丫鬟的哭嚎声无比刺耳,谢玉芙却睥睨了她一眼。
“有趣,她不是故意的,难道是我让人把她吊到房梁上的吗?”
谢玉芙看向床上的人,一字一顿地低笑道:“按我朝律例,凡后宅女眷无故自戕自伤者,皆杖责三十!苏凝儿,到底谁不给你留活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