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浅眠,夜里还会经常梦魇,知道这事的人不多,就算是在府里别的姨娘那,他也睡不成个整觉。
没承想,他原本只是想闭目养神,等把门外的人耗走了事,可就在谢玉芙的手搭上来的时,心中始终紧绷着的一根弦好像松了下来,困意很快就涌了上来。
可惜,难得睡了个好觉,就这么被身旁的人,像是受惊了的兔子似的给搅和了。
谢玉芙撇过头,扫了眼已经通亮的房间,略有尴尬道:“时候不早了,夫君还请自便。”
她慌不择路地出了内室,摊开手心,却发现掌侧不知何时蹭上了血迹。
看着那已经干涸的血渍,谢玉芙脚下一顿利落转身。
她本来就在担心这人的伤势,却被他当时的插科打诨生生给糊弄了过去。
这会儿一想起来,免不了生了一肚子的气。
没等宋煜有所反应,谢玉芙就一把掀开了被子。
宋煜常年穿着一身黑衣,就连里衣都是暗青色的。
谢玉芙顺着衣摆朝下一摸,暗啧了一声,“伤成这样都不吭声,你当自己是铁打的不成?”
宋煜神色怔愣地看着谢玉芙掀开了自己的衣裳,心头一阵狂跳。
“你要做什么?”
谢玉芙横了他一眼,“伤药,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没给宋煜开口的机会,谢玉芙卷起衣襟塞进男人嘴里,就从床头摸出了一个暗盒里头,赫然放着各色伤药。
她看着瓷瓶挑挑拣拣,小心地解开腰腹处的衣料,原本那处黏着的纱布已经被血迹浸透了,腰侧也红了一片。
谢玉芙看得暗暗心惊,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她揭开纱布,对那处伤口重新缝合上药,一切信手拈来。
那熟练的动作,让宋煜心中生疑,“娘子倒是好手艺。”
谢玉芙瞪了他一眼,“行军打仗有哪个不受伤的,没吃过猪肉,我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就在二人斗嘴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苏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