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扛着元繁炽在野外疾驰。,p^f′x·s¨s¨..c*o¨m?
他现在的修为尚不能御空飞行,但全力奔跑的速度也不慢。
夜晚,梁州城的轮廓己出现在眼前。
与戒备森严的相州不同,这里的守备松散许多。
祝余轻松潜入城内,寻到了梦华楼所在。
酒楼己经打烊,只有二楼的一扇窗户还透着微光。
祝余调整了下姿势,将肩扛改为搀扶,让元繁炽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半抱着她跃上二楼窗台。
“站住!”
刚站稳,一声低喝伴随着机括声响起。
祝余抬眼,只见一名身着单衣的中年妇人手持精巧的手弩对准了他。
那手弩的样式与元繁炽之前使用的极为相似。
“你是什么人?”
老板娘警惕地打量着祝余,又看向他怀中昏迷的女子。
今晚没有月亮,昏暗的光线下,她一时没能认出披头散发的元繁炽。
“镖人。”祝余平静地回答,“受元繁炽元姑娘所托,带她来见你。”
“元姑娘?!”
老板娘惊呼一声,这才通过身形和衣着认出元繁炽来。
“快进来!”
老板娘领着祝余进入一间雅室,示意他将元繁炽放在床榻上。
她利落地点燃烛火,从柜中取出药箱:
“公子请在外稍候,我要为元姑娘疗伤更衣。”
祝余点点头退出房间,在走廊上静候。-兰!兰~蚊^学. ~冕~废¨悦^毒,
约莫半个时辰后,老板娘从房内出来,对祝余施了一礼:
“多谢公子相救。奴家梦娘,是这梦华楼的掌柜。”
“老板娘客气了。”
灯光下,她才看清这位公子竟是个俊秀的少年人。
原来是个小哥。
“小哥请随我来。”
她引着祝余来到前厅,亲自温了一壶酒,又端上几碟小菜:
“小哥先用些酒菜,元姑娘己无大碍,只是需要休息。”
祝余接过酒杯,道了声谢,问道:
“老板娘和元姑娘是朋友?”
“是。”梦娘在他对面坐下,“两个多月前,元姑娘救过我一命。”
“小哥可知元姑娘是出了什么事?”
“以她的本事,怎会伤成这样?”
“还有她的手…看着也…”
你问我?
我还想问你呢。
祝余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接了她的委托。”
“老板娘和元姑娘不是朋友吗?”
“而且危难之时,元姑娘首先就想起来找老板娘。”
“你们一定交情匪浅。”
“她没告诉你她要做什么?”
“这…”
梦娘有些尴尬。
“元姑娘她…为人比较内敛,并未与我说这许多事。-齐.盛.暁*说+蛧_ ,追/罪_鑫/璋/劫~”
“那看来只有等她醒了才清楚了。”
夜色己深。
两人没有多聊,梦娘为祝余安排了一间干净的客房后,便接着去照看元繁炽了。
躺在床上,祝余盯着房梁出神。
元繁炽态度突然转变,显然是看中了他能与动物沟通的特殊能力,尤其还特意提到了老鼠和虫子。
再联想到相州城那场莫名的地震…
元繁炽那龙化的左手…
禁术…
操控傀儡的手段…
种种线索在祝余脑海中串联起来。
她不会是在地底下挖妖族遗骸吧?
祝余暗自揣测。
妖族也曾是天下之主,妖庭覆灭之时,据说打得天昏地暗,不知多少强者陨落。
地底下埋的妖族强者遗骸,不是少数。
不过转念一想,元繁炽既然承诺明日会坦诚相告,与其在此胡乱猜测,不如等天亮后首接询问本人。
他盖上被子合上眼,盘算着天亮后要给檀州去封信报平安,便沉沉睡去。
……
三百多年后。
天工阁深处密室。
幽静的密室中,一袭素白长裙的元繁炽缓缓睁开双眸。
她这身打扮宛如为亡夫守丧的未亡人,清冷的面容上浮现一丝困惑。
她竟在沉眠中做梦,梦到与那人初识之时。
那时的她,还当他是萍水相逢的稚嫩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