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得不到一个公平。
被权力浸淫过的人,从里到外,连血液都是冷的。没指望谢文杉还能说出半句人话,谢明玦扯出几分凉薄的笑,“那就聊点别的。”
谢文杉:“说吧,要什么。你闹出这么大动静,甚至不惜威胁。总要有所图。”
书房的白炽灯苍白刺目。
谢明玦略略抬眸。
“中建。”他吐了两个字。
“你要进中建?”显然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要求,谢文杉脸色铁青,“胡闹!”
“我没有胡闹。”
“中建要求亲属回避。蒋南英就在董事会。你怎么进?”
“我跟她是亲属?”谢明玦凉薄笑了声,“戏演太久,演到自己都信了?”
玻璃杯掩住了谢文杉颤斗的手指。那瞬间,他突然明白了谢明玦的意图——
他要谢家这桩丑事彻底暴露。
谢家越想掩藏什么,他越要揭露什么。他要进中建,把事情明明白白放在台面上,他要所有人知道,他和蒋南英不是母子关系,他和谢敛不是一个娘胎里的亲兄弟。
至于谢文杉。
私德败坏,负心薄幸,置他母亲生死于不顾。
往前一步名声尽毁。
往后一步谢文杉下意识看了眼锁紧的抽屉。
他有理由相信,谢明玦能做到这一步,绝不是在危言耸听。
他为替方柔讨个说法,已经彻彻底底疯了,甚至不惜玩火自费,将整个谢家赌上。
他们一站一坐,沉默地对峙。
过很久,谢文杉才开口,“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心里清楚,中建派系复杂,进去容易,单枪匹马撑不了多久的。”
中建根深叶茂,内核位置向来由蒋家、许家两股势力把持。
两派人平日各自为政,互不干涉。但蛋糕就这么大,有外人要进权力中心,分走其中最大的一块,凭谁都不会答应。
泰远只是洗钱工具,中建才是权力中枢。所有人心知肚明。
谢明玦拎了外套,从凳子上站起来,他散漫笑笑,抬步往外走。
“这就不劳您操心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