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且我等察探后,发现那些人似乎是奔着……林姑娘来的。”
“此话何讲?”林如海面色渐凝。“这么多人,不可能完全不露一丝形迹,我们循着贼人藏匿之处开始追踪来路,发现竟是大人和林姑娘一出府,便被盯上了,直到您和姑娘分开,他们才靠近,似是准备掳走姑娘,却不知为何人拦截……”林如海面色难看:“那些人现在何处?” 官差面上闪过一丝异样,道:“已经全部伏诛。”现场堪称血流成河,将同安巷的泥地都染红了寸许。拦截之人手段残忍,且态度嚣张,管杀不管埋,完全不将官府放在眼里,青天白日将那些图谋不轨之人斩断手脚,大剌剌晾在那里,似乎有意威慑什么人一般。林如海靠近椅背,默然半晌,再开口,却是有些疲惫凛然:“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黛玉回到家中,心情放松安逸,香甜一觉睡到天明,并不知道父亲于书房枯坐一宿。-清晨,黛玉在一阵清脆的鸟叫声中醒来,伸了伸懒腰,自床上坐起来。“圆月!”“姑娘起来了?”圆月推门进来,笑道。黛玉点点头,下床穿衣梳洗。收拾停当,走出房门,早上空气清新,吸入肺腑,沁人心脾。“姑娘,先用早饭吧。”圆月道。黛玉点点头:“我去找爹爹。”“老爷一早出门去了,说让姑娘自己用饭,不必等他呢。”“这么早……”黛玉秀眉微拧,“爹爹身体才好,怎可如此劳累?”圆月面上也有担忧:“老爷素来公务繁忙,也是无法的事儿,不过想来老爷心中有数,姑娘不必太过担心。”“可是我怎么能不担心······”“姑娘,”圆月挽着她胳膊轻轻拍了拍,“如此姑娘更要保重自己才是,姑娘无恙,老爷也能少些挂怀不是?”黛玉怔了怔,面上还是愁绪难消,却也点了点头。说话间到了花厅,只见桌上光是细粥便有六种,荤素海鲜,样样俱全。其余佐粥小菜,酸辣甜口都有。从前在家时也不曾如此奢华铺张,黛玉因道:“怎得做了这许多,我一个人能吃多少,岂不是浪费?”圆月一笑,引着她坐下:“是老爷特地吩咐的,怕姑娘离家日久,换了口味呢。”听到是父亲安排,黛玉心中暖融融的,终于让自己开心起来:“那叫大家都过来,咱们一起吃!”从前在贾府,除了去贾母房中,都是几个丫头陪黛玉一起吃饭,早已习惯。几人吃过早饭,黛玉到底牵挂父亲身体,亲自去厨房盯着炖上了一盅参芪乳鸽红枣汤。她这里瞅着跳跃的炉火出神,外头传来说话声,接着新月捧着一个盒子进来。“姑娘,凌小爷命人送了才下来的新茶进来,给老爷和姑娘尝鲜呢!”黛玉接过,茶叶纤细秀长,形似新柳,颜色翠绿,是绿杨春茶。“他人呢?”“是身边的周护卫送来的,说他家主子改日再登门拜访。”黛玉捧着那盒春茶,鼻尖有清新茶香,她将盒子递给新月:“去泡一盏来吧,剩下的送去爹爹书房。”“姑娘不留一些吗?”“不了,爹爹喜欢吃这个茶。”“是。”新月抱着盒子去了。至晚间,那乳鸽汤文火慢熬了这几个时辰,已是浓白细腻,香气扑鼻,林如海仍未回府。黛玉命人去府衙催了几回,至亥时方归。林如海回到家,衣裳都来不及换,便来寻黛玉,见她守着满桌菜肴,素白的手托着腮,双眼微闭,好似睡着了。圆月、满月也陪着,见他进来,忙唤黛玉。黛玉眼中有一瞬的茫然,随即清醒:“爹爹回来了。”林如海落座,心疼的抚上她眼角:“困了就去睡,眼睛都熬红了,诚心叫我担心是不是?”“可是爹爹也叫我担心了,”黛玉垂首,一会儿才擡起头,道:“难道我在外祖母家中时,父亲便是这样煎熬自己的身体吗?”林如海看着女儿的表情,哑口无言,半晌才道:“只是近来事多才这样,从前并没有……”“爹爹说没有就没有吧,”黛玉拿起一个青瓷细碗,舀出一碗汤放到林如海跟前,“只是以后可再不许了,若爹爹果真有个三长两短,女儿便也活不了了。”说着又想起得到父亲病重的消息后,自己无助心焦的时候,眼眶越发红了,认真道。“玉儿不许胡说!”林如海心中一痛,不由得疾言厉色起来,见女儿面上一片执拗,叹了口气,握起她的手,温和道:“爹爹怎么舍得丢下我的玉儿,爹爹还要看着你成亲呢。”“爹爹!”黛玉面上粉红,不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