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灭世,是天在吃天」
「初代葬的是腐败的旧天」
「九鼎要喂的是饥饿的新天」
杨十三郎腕间的锁链突然活过来般缠住他的血鼎。那些赤金链条上浮现出更多文字,记载着初代从未告诉任何人的秘密——葬天者终将被天葬,这是调鼎人逃不脱的宿命。
当黑雾中的苍白手臂抓住杨十三郎时,金母的锁链与初代的锁链同时贯穿他双肩。剧痛中他看见金母赤足踏着血月走来,脚下绽放的冰莲每一片花瓣都刻着封天咒文。
"不是要葬你。"
她指尖抚过杨十三郎裂开的锁骨,声音里带着九万年来的第一次颤抖,"是让你...成为天牢。"
锁骨折断的脆响中,无数赤金锁链从他骨缝里迸发。
那些链条与九鼎相撞时迸发的火星化作漫天星辰,而黑雾与血月都被锁链拖入他透明的躯体。
透过逐渐水晶化的皮肤,能看见他体内奔涌的已不是血液,而是初代残魂撑起的星河,金母白发织就的星网,以及七把叉耳环里封存的所有天哭回声。
阿芦用尽最后力气抛出的算珠上,鹤泪法则第十条在月光下显现:
「锁天者,永失自由。」
三日后,夜空中新生的九星连珠在云层间投下淡金色光晕。
七把叉的新耳环是用守渊龙的逆鳞所制,子时就能听见星环里传来的落子声——杨十三郎在与初代对弈永世棋局。
金母站在弱水河边,看着自己重新变黑的发丝在河面倒影里与星轨交织。
"这次...总算没赌错。"她对着虚空轻笑,仿佛那里站着某个看不见的人。
阿芦的青铜罗盘悬浮在司法殿最高处,指针永远指向北极星方向——那里悬着肉眼难见的赤金锁链,锁着永夜中最温柔的星光。
每当有新的调鼎人候选者仰望星空时,锁链就会轻轻震颤,发出只有心怀苍生之人才能听见的鹤泪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