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做。/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全\”
尾音深情的低语掷地有声。
“莫之舟,你还没有明白吗?你不过是我讨好你哥的工具。”
极致压抑的死寂在莫之舟双眸空白一瞬间降临。
窗外泛白的晨光不时将室内侵染的透亮。
可此间之静,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茉炘目光漠然,像是在看无关紧要的人。
倒映在琥珀色瞳仁里的青年脸色苍白如纸,在她眼睫眨动的第三下重重喘了口气,手掌紧紧抓紧心脏的位置。
再开口,那些一开始的脆弱和委屈咬碎在齿间,听不出怨怼,只有理所当然的占有。
“可你是我的,你是我哥给我的。”
莫之舟双眸浑浊,滚着热气,犹若领土被他人侵占的小兽。
饶是表面再冷静,与莫之舟视线相撞,茉炘发现自己没有理想中那么冷绝。
或许是因为长期受催眠的缘故,当着苏乔表白否定时如水静止的心,在这时却跟着突突跳了两下。
“我不是你的,我是我自己的。”
她垂下眼帘,对莫之舟扑面而来的占有欲视而不见,咬字清晰,
“我想喜欢谁就喜欢谁。是你一直不择手段把我限制在身边,我所做的一切不仅为了莫知行,还为了自保。”
“莫之舟,你那么聪明,既然能猜出我是莫知行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我能待在你身边的真相。”
“茉炘。”
莫之舟紧攥心口的手收拢,从未觉得人生中有哪一刻的胸口比此时更为难受。
最初差点死在莫知行手里也好。
知道莫知行把自己当成母亲的替身也好。
发现茉炘上了莫知行的车也好。
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为现实带来的阵痛,也只是拧在心口的麻绳。
麻绳不断收拢嵌进血肉里的痛苦和窒息,曾让他一度认为是能比肩死亡的感受。
而现在,心口痛意上涌,挤满里面每一寸因为茉炘而诞生的温度。
曾经只是被捆束的心脏,不过转瞬就被茉炘的话撕成了血肉模糊的碎块。
在他手掌下,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碎块顺着血管流入四肢百骸的焚灼。
这一刻,所有的内脏似在剥离灵魂。
原来比猜破真相更痛苦的,是听到喜欢的人亲口承认更爱别人。
比听喜欢的人承认更爱别人还要痛苦的,是那些只属于自己的感情被她尽数否定。
可是,那些感情的存在真的只是因为大哥吗?
他并不这么认为。
“你说过你爱我,你不想我因为杀戮死在别人手上,你不会抛弃我,我不相信那些会是我哥让你说的话。′s·a~n,s+a^n_y+q/.-c*o*m+”
紧咬的嘴唇淌出血丝,莫之舟一点点将其蚕食,齿间的痛意与灵魂撕扯的痛意相比不过冰山一角。
迎着茉炘的枪口,他迈步向前,想要触及她的身体。
只有当皮肉和血液相连时,那些在他心脏里如同沙漏流失的温度才能被填补,让他把茉炘的心看的更清楚。
“茉炘,你这么着急想摆脱我,是我哥想让你和我一刀两断吗?”
青年的话语于行走间逐渐提高,在茉炘重新抬起瞄准的枪口下,下压不满,
“他故意放了司棋,让司棋告诉我觉醒者是天霄的事情,就是为了把我引到这里,让你和我撇清楚关系,对不对?”
枪声响了两次。
茉炘捏紧自己发颤的手,眼睁睁看着自己应该击中莫之舟的子弹在颤动中失了准心。
失误即为失态。
青年看破一切的神情让她心头噌地冒出燥火。
当戴着皮革手套的手握住枪口时,她双手用力,将枪口重重重重砸在莫之舟的心口上。
“过去说的那些话,都只是我为了自保说的漂亮话,那些都是骗你的,你还听不清楚吗?”
隔着枪身,心脏跳动的重声清晰可见。
自以为坚定的镇定不过呼吸间瓦解。
茉炘不可遏制地拔高了声音,
“莫之舟你不应该在这里装深情,你现在最该做的事情,就是把我们欺骗你的事全都报复回来!”
莫之舟手指蜷紧。
目视她的急躁,越发确定自己所想,脱口而出的话语无比肯定。
“我哥把你扔在这里,因为他确定,你一旦被发现就会因为害怕被我报复不再相信我。”
他一手握紧枪口逐步逼近茉炘,另一只手想要去触摸视线中挂着血色狼狈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