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身上覆盖的白布一样，素面面具黑漆漆的眼眶下用鲜血写着一行小字。

靠的最近的人将摄像头凑了过去，莫凌志见到了一行扎眼的极具莫知行个人风格的讽刺。

“look.at.my.eyes。”

他还没有说话，屏幕中的素面面具已经被人伸手掀起。

下一秒，屏幕中的白光和时尔森世纪大楼的爆炸声同时在黑夜中炸开。

隔着一条街，爆炸声震耳欲聋，溅开的花火在漆黑大楼中犹如一场短暂的烟花秀。

刺啦刺啦闪烁着雪花点的屏幕眨眼间只剩下一片漆黑，倒映着莫凌志惊恐间脸上褶皱挤成一堆的脸。

若不是身后有人扶着，他差点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差点毫无颜面地摔到地上。

“莫，知，行！”

惊魂未定，齿缝里挤出的声音几乎要把名字的主人咬碎。

身后扶住肩膀的手仍然没有离开，莫凌志烦躁地想骂人。

只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坐在旁边操控电脑的手下余光瞥见什么意外的东西，刚瞪大眼睛忽地就被爆了头。

vip贵宾室一时竟寂静的可怕。

还没从爆炸中回过魂，莫凌志又因为突如其来的枪响震的瞳孔紧缩。

注视着鲜血喷溅的漆黑的屏幕，他才恍惚间发现站在身后的影子明显不是自己身边的手下。

“surprise。”

声音沙哑，男女莫辨，一时竟分不清是不是莫知行。

莫凌志刚想回头，按住自己肩膀的手刹时掐在脖子上。

“敢回头我就扭断你的脖子。”

余光扫过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决的手下，他只觉自己的魂像刚才见到的尸体一般悬在梁上，冷的没有半点知觉。

性命被威胁的恐惧扑面而来，已经来不及去想后面的人是不是莫知行，求生的本能已经催促他毫不犹豫地开口道，

“有话好说，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

只可惜，来人后一句话让他如坠冰窟。

“莫知行让我向你问好。”

声音还是沙哑，很明显不是莫凌志所熟悉的青年的声音，却难掩相似的讥诮。

“莫知行给你多少钱我愿意支付双倍，不，十倍，我还可以给你除了金钱外的额外报酬。”

莫凌志声音沉稳，看上去镇定自若，十分有贵族的模样。

“我是莫家人，你既然是莫知行雇佣的杀手，就应该知道我的重要性，我能给出那个小子更好的资源。”

这样镇定的想要谈判的架势，或许遇上雇佣而来的劫匪有用。

只可惜，站在他身后的是单纯冲着教训他来的茉炘。

“你应该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动了什么不该动的人。”

捏着男人喉咙的手慢慢收拢，茉炘语气冷肃。

眼中没有一丝感情，仿佛在她手里挣扎的人只是一只虫子。

“莫知行说他会一直看着你。”

“下次再发生点什么，就不一定了。”

直到莫凌志因为缺氧的恐惧晕厥，茉炘才把衣冠楚楚的男人扔到地上。

窗外街景五光十色，时尔森世纪大楼的爆炸并不影响这里瑰丽的夜色。

茉炘抬头望了眼在爆炸后逐渐恢复电力的时尔森世纪大楼，不知为何，一路上总是回响着莫之舟的声音。

莫名很是烦躁，烦躁地想要把莫凌志直接处决掉。

可是莫凌志毕竟是莫家人，也算是和莫之舟有点血缘关系的人，还不到一定要处决的时候。

身为外人的自己给个教训，只能做到让他以后不敢再对莫之舟下手的程度。

做完最后这件事。

以后就是桥归桥路归路。

这么想着，茉炘从衣服里掏出一捆麻绳朝莫凌志走了过去，她又停下。

可是。

明明知道做完眼下的事，剩下就是享受自由的时间，却无论做什么，都很不爽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