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腰捡起帕子,仔细弹去灰尘,小心翼翼捧在手里:“娘子若不嫌弃,便赐给燕青罢!”
尤三姐颤声道:“你不嫌有人用过?”
燕青:“无论她遭遇过什么,在我看来,依然洁白无瑕。”
尤三姐冷笑一声,指着阁内石凳道:“请坐!”
燕青收好帕子,恭恭敬敬坐了。
尤三姐走至他身边,纤纤手指拂过他面颊,燕青眼眸一颤,但没有避开:“你不用这般拘束,我可算不得什么正经女人。”
“过去的事,我不瞒人!”她冷笑一声,“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也瞒不住。”
燕青垂下眼,掩去一抹心疼。
尤三姐当他退缩了,大笑一声,走至栏边,腰肢贴着镂空栏杆,身子软软地半空斜倚出去:“你知道,我曾有过多少男人么?”
“我幼年时亲生父亲就没了,后来又没了继父,只能厚着脸皮继续当拖油瓶,依附出了阁毫无血缘的继姐生活。”
“我那继姐嫁进国公府做填房,背后没有家势做依靠,诸事只能装聋作哑。”
她冷笑一声:“我那年近四十的姐夫、年过二十的侄儿,都是色中饿鬼,家中略平头正脸的丫头媳妇皆要弄上手,便是亲儿媳妇……”
尤三姐住了声,不再说别人:“那一阵子,我被那父子俩连哄带骗,弄得小姐不像小姐,丫鬟不是丫鬟,姨娘不是姨娘,情妇不算情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