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府衙的庭院内,血腥气尚未散尽。+五¢4¢看¨书, *冕~废!跃_渎?吕唤和他那些“射声营”的死士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林笑站在尸体中间,绣春刀上的血珠缓缓滴落,脸色阴沉得可怕。
“收拾一下,我们回司里。”林笑声音嘶哑,吕唤临死前的话语和那响彻全城的号角声,在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吕唤只是棋子,那真正的棋手,那个神秘的“师傅”,此刻正在搅动更大的风云。
沈召和马鸣默默点头,与幸存的锦衣卫弟兄们迅速处理现场,将重伤的同僚抬起,简单包扎。
府衙外,原本的街道上不时跑过慌乱的百姓,远处传来的厮杀声、尖叫声和隐约的火光,昭示着这座帝都正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穿行在纷乱的街巷中,避开几处正在交火的地段,终于抵达了北镇抚司。然而,往日戒备森严、人来人往的衙门此刻却显得异常空旷冷清。除了几队负责看守诏狱的番子,大部分人手竟己倾巢而出。
“林小旗,沈召,马鸣!”一名留守的百户见到林笑等人,焦急地迎了上来,“指挥使大人带着亲卫去了朱雀大街,那边禁军反了!柳千户也带人去了西城门,那边也打起来了!城中多处衙门和要地同时遭到袭击,弟兄们都派出去了!”
“皇宫呢?”林笑心头一紧,急声问道。*y_d¢d,x~s^w?./c_o?m.
那百户脸色煞白:“刚刚收到消息,巡城司的人…巡城司的人正在围攻皇城!”
此言一出,林笑、沈召、马鸣三人脸色骤变。巡城司负责京城治安,兵力庞大,其统领更是天子近臣,他们竟然也反了?吕唤和那“师傅”的渗透,竟己到了如此地步!
“走!去皇城!”林笑当机立断,没有丝毫犹豫。北镇抚司己无多余力量,指挥使大人那边有硬仗要打,而皇城,是大夏的根本,绝不容有失!
“是!”沈召和马鸣齐声应道,带着剩下的十几名精锐弟兄,再次冲入混乱的汴梁城。
越靠近皇城,厮杀声反而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压抑的紧张氛围。当他们穿过最后一条街巷,抵达承天门前的巨大广场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
巍峨的皇城宫门紧闭,城墙之上,禁军羽林卫的旗帜依旧飘扬,手持强弓硬弩的士兵严阵以待,眼神警惕地扫视着下方。看来,那位吕唤的“师傅”神通再大,也没能将手伸进这支由勋贵嫡子牢牢掌控的皇城守卫军中。
然而,皇城之外,却是另一番景象。~咸^鱼?看_书/惘. /首?发/黑压压一片身着巡城司服饰的兵卒,将承天门前的广场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手持刀枪,面带凶悍之色,却又不敢上前,只是在远处鼓噪着。在他们前方,一名身披铠甲、面色阴沉的中年将领,正勒马而立,正是巡城司巡检李洪图。此人素以忠勇闻名,深受隆武帝信任,此刻却出现在叛军阵前,令人费解。
真正让数千叛军裹足不前的,并非城墙上的弓弩,而是站在叛军与承天门之间那空地上的两个人——一个老道士,一个小娘子。
老道士鹤发童颜,身着朴素的青色道袍,手持一柄拂尘,闭目而立,渊渟岳峙,仿佛与整个天地融为一体,正是大夏国师。站在国师身旁的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女,穿着简单的素色衣裙,容貌清丽,眼神却异常平静,丝毫没把这剑拔弩张的阵仗放在眼里。
林笑愕然,这一老一少正是他的师傅和妹妹,想到这两人恐怖的战力,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林笑等人悄然隐蔽在广场边缘的建筑阴影中,凝神观察。他看到李洪图身边的叛军士兵脸上带着明显的焦躁和恐惧。
“李洪图,”苍老的声音响起,正是那老道士开口了。他并未睁眼,声音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你乃陛下心腹,受恩深重,为何也行此悖逆之事?”
李洪图脸色铁青,嘴唇翕动,似乎想要说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然而,未等他开口,他身旁一名满脸横肉的副将己抢先厉声喝道:“老道休得多言!昏君无道,宠信奸佞,致使民不聊生,朝纲败坏!我等身为大夏军人,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今日,我等便要行‘清君侧’之义举,诛杀奸臣,匡扶社稷!”
这番话,与之前禁军指挥使黄奇在朱雀大街所喊的口号几乎一字不差。
“呵……”老道士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深邃如同古井,仿佛看透了世间沧桑。“好一个‘清君侧’。这乱臣贼子的托词,倒是代代相传,连改几个字都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