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余眼尾洇开一片绯红,睫毛上挂着细碎的水光,在灯光下像易碎的琉璃:“那就杀了我……求你……”“…你醉了。醉得不像话。”时降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你不是…一直想杀我吗……”江余的呼吸里带着红酒的醇香,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动手啊……”“会杀的。”时降停的手指缓缓松开他的脖颈,转而插入他的发间,“但不是现在。”“那…什么时候……?”“21天后。”时降停突然笑了,温凉的唇贴在他跳动的颈动脉上,“等心脏完全成熟…最后一天,我会带你回山,亲自摘下来。在这期间,放你在外面好好生活。”他说的话已经无形透露了什么消息,可江余此刻完全听不进去了。21天。不过是缓期执行的死刑。换作从前,求生欲非常强的江余一定会歇斯底里地反抗。可此刻,他只是偏过头,一滴泪无声地滑过苍白的脸颊,在枕上洇开深色的痕迹。时降停用指腹轻轻抹去那滴泪,动作温柔得不像话。“我在首都没住处。”他突然说,气息喷吐在江余耳畔,“这段时间…就住你这儿了。欢不欢迎我?”霸道得连商量余地都不给。江余缓缓睁开眼,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饭你做,衣服你洗,房子你收拾。”声音沙哑却清晰。“我要是不干呢?”“…那就滚。”时降停突然收紧手臂,将他的脸按在自已胸口,微不可察的笑了笑:“好吧,让你占回便宜。”沉默在黑暗中蔓延。过了很久,时降停突然问:“这次…真的会跟我回山?不再耍我?”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江余:“不想回去。”时降停的脸色瞬间阴沉,刚想说由不得你。“山里房子太丑了。”“!!”时降停猛地坐起身,脸色难看:“我建的房子不好看?”“丑死了。”“……”“黑得像煤炭,棺材上还摆遗照,神经病审美……”借着酒劲,江余把积压的怨气一股脑倒了出来,说完便昏昏沉沉地睡去。只留下时降停一个人坐在床边,一整晚都在思考:真的很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