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也许…这世上能包容江余的,只有时降停。
而能理解时降停的,也唯有江余。他们天生一对。…回忆结束。三天转瞬即逝。清晨的薄雾中,江余拖着沉重的行李箱,面前停着一辆锈迹斑斑的三轮车。老刀大咧咧地坐在车头,用拇指朝后一指:“搁后头就行,我这车结实着呢,散不了架!”江母瞪圆了眼睛:“我儿子怎么能坐这种破车?!”“咋就不能坐了?”老刀梗着脖子回呛,“我这可是老伙计了,可比你们那什么‘老子来子’快多了!”江余小声纠正:“是劳斯莱斯……”“管它什么斯!”老刀一挥手,“赶紧上车!”江余整了整身上松闲的黑衣外套,抬腿跨进三轮车斗。名贵布料与斑驳铁皮形成的强烈反差,让这个场景显得格外荒诞。表面上,他是要进山修行三个月。但实际上,这一去归期未定。就在老刀准备蹬车时,江余突然跳了下来。他一把抱住江母,声音有些发颤:“妈,我会平安回来的。您要按时吃药,别总生闷气,也别……别太想我。”“哎哟……”江母被他突如其来的郑重弄得一头雾水,这语气简直像在交代后事。江余生怕露出破绽,赶紧松开手跳回车上。三轮车吱呀吱呀地启动时,他回头用力挥手,晨光中那个穿着昂贵衣物的青年坐在破三轮上的身影,画面违和炸了。车子缓缓前行,老刀蹬车的节奏不紧不慢,时不时左右警惕,生怕遇到交警查车。生锈的车链随着踏板转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清晨的街道上显得非常突兀。江余坐在车斗里,身侧放着一个黑色行李箱,怀里抱着鼓鼓囊囊的登山包。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拉开背包拉链,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打开一个珍贵的宝盒。背包里,整齐叠放着的是一张张被精心修复的手抄报。那些泛黄的纸页上布满纵横交错的胶带,每一道裂痕都被耐心拼接,每一处破损都被小心抚平。可以想象昨夜那个跪在地上的身影,是如何含着泪,一片一片将这些碎片重新拼凑完整。晨风吹起最上面那张手抄报的一角,露出歪歪扭扭的彩色涂鸦和那句【我们想要一个家】。江余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些稚嫩的笔触,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个闷热的夏夜,身旁的少年在月光下专注作画的侧脸。“……你的错,不是我的。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