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平安拄着盲杖,脚步却沉稳而坚定,沿着记忆中那条蜿蜒的小路,朝着桑树村走去。_新¨丸+夲?神-占~ ¢醉¢新?漳!节¢埂`辛/筷·
晨雾还未完全散去,路边的野草挂着晶莹的露珠,打湿了他的裤脚。
越靠近村子,他的心跳便越发急促,一种近乡情怯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
桑树村口那棵古老的桑树依旧枝繁叶茂,像是一位沉默的守护者,见证着岁月的变迁。
姜平安在桑树下停住脚步,手指轻轻抚摸着粗糙的树干,思绪瞬间被拉回到几十年前。
那时,他和一群小伙伴常常在这棵桑树下嬉戏玩耍,摘桑葚、捉迷藏,笑声回荡在整个村子。
“这位客官,可是要进村?”一个略带沧桑的声音打破了姜平安的沉思。
他转过身,盲杖在身前轻轻探着,努力分辨着声音的方向。
“是啊,我……回家。”姜平安的声音有些颤抖。
“回家?”那人似乎有些疑惑,上下打量着姜平安,“看你眼生得很,不像是咱桑树村的人啊。”
姜平安微微苦笑,心中五味杂陈。
是啊,二十年了,自己离开时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归来,容颜己改,又蒙着白翳,难怪故人不相识。-丸?本+榊/戦! +更_欣/蕞-全,
“我叫姜平安,二十年前离开这里,此番回来,是想看看旧人。”
“姜平安?”那人念叨着这个名字,突然眼睛一亮,“你……你是姜家那小子?哎呀呀,都长这么大了,还……还成了这副模样。”
姜平安心中一动,听这人的语气,似乎是认识自己的。“敢问老哥是?”
“我是张栓子啊,小时候咱们一起在桑树下掏鸟窝,你不记得了?”
张栓子激动地走上前,想要握住姜平安的手,又想起他眼睛不便,便讪讪地收了回去。
姜平安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名字,那些被岁月尘封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
“栓子哥?真的是你?”他的声音里满是惊喜。
“可不就是我嘛!”张栓子拍了拍胸脯,“走,我带你进村,咱桑树村变化可大了,好多老房子都翻新了,不过你那老宅子还在,就是有些破旧了。”
张栓子一把拽住姜平安的袖子,声音里满是兴奋:“走走走!我带你进村!这些年变化大着呢,你哥要是知道你回来,非得乐疯了不可!”
姜平安被他拉着往前走,盲杖点在熟悉的土路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回忆里。-如`文!网· ~最/薪′蟑?結,哽·歆/哙/
村口的石板桥还在,只是比记忆中更光滑了些,桥下的溪水依旧潺潺,只是水声里少了当年那群光脚丫孩子的嬉闹。
“哎!老李头!快看这是谁回来了!”张栓子扯着嗓子冲田埂上一个弯腰锄地的老汉喊道。
老汉眯着眼瞅了半天,手里的锄头“咣当”掉在地上:“姜...姜家老二?”
姜平安循声拱手:“李叔。”
“哎呀我的天爷!”
老汉踉跄着跑过来,粗糙的手一把抓住姜平安的胳膊,“你这孩子...你这孩子...”话没说完,嗓子就哽住了,只能用力拍着他的肩膀。
张栓子得意地大笑,转头又冲远处几个玩耍的孩童喊道:“狗娃!快去后山叫你姜大伯!就说...就说天大的喜事!”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哎”了一声,撒腿就跑,跑出几步又折回来,好奇地打量着姜平安:“你真是姜二叔?我爹常说你会使一杆银枪,能挑落飞雁呢!”
姜平安嘴角微扬,从袖中摸出块麦芽糖递过去:“现在使盲杖了。”
孩子们哄笑着散开报信,张栓子继续拉着姜平安往村里走,逢人就停:“赵婶!快看谁回来了!”“孙木匠!把你藏的好酒拿出来!”
村路渐渐热闹起来,姜平安的盲杖不时碰到新砌的石阶,听到陌生的门楼吱呀声。
张栓子喋喋不休地介绍:“这是老周家新起的瓦房...那边是去年建的祠堂...你记不记得马厩旁那棵歪脖子枣树?去年雷劈了,现在树墩子还在...”
众人簇拥姜平安往村里走,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不断。
“平安啊,还记得我家那棵柿子树不?你小时候总来偷摘!”赵婶抹着眼泪,粗糙的手攥住姜平安的衣袖。
姜平安微微侧首,嘴角上扬:“记得,有次摔下来,还是赵婶给我涂的草药。”
“哎哟!”孙木匠一拍大腿,酒糟鼻发红,“你小子当年刻的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