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未融的雪浪,随着提酒坛的动作晃碎满地月影。/k·s′j?x-s!w·.^c!o/m?
像是一朵悄然绽放的霜花。
“咔嚓。”
雪吻剑柄撞上石桌,沈玥放下酒坛时腕间衣袖滑落半寸,露出一抹泛着玉石般色泽的肌肤来。
那坛“寒髓酿”裹着北境特产的霜纹缎子,坛口处的泥封裂痕蜿蜒。
在沈玥睫毛投下的阴影里,陆尘似乎瞥见了某种疲乏与挣扎。
“你破开我的禁制了?”她挑起眉,她指尖抚过石桌边缘的剑痕,“算了,破就破了,反正你也离不开这问雪崖。”
沈玥的蚕丝束带随着呼吸起伏,勾勒出的腰线摄人心魄,却缠着丝丝缕缕的粘稠酒气。
看着自顾自走到桌边放下酒坛的沈玥,陆尘脑袋上升起了大大的问号——这风傲天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发瘟了,这和前几天的她不大一样啊。
“别误会,我只是想找一个安静地地方喝酒罢了。”
沈玥冷淡地说着。.8*6-k.a,n~s-h*u*.′c\o.m¨
“哦。”
陆尘放下剑胚,转身准备回山洞里去沐浴。
身后的沈玥轻轻解开发簪,将其轻轻放在桌上。
“你……等等……”
沈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陆尘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他只见她低着头,似是有气无力地按住随风鼓动的衣袖——这本该潇洒的动作因为沈玥过于用力而显得有些狼狈。
“嗯?”
“能……坐一会儿么?”
第六章、不送
天边的薄云被星辰刺破,碎成半透明的薄纱。
玉盏中的琥珀光晃动着沈玥紧抿的唇线,一滴酒珠挣脱杯沿,顺着她天鹅颈的弧度缓缓滑动,经过了精致锁骨的凹陷后,跌入交领下的雪腻深谷。
“免了,我要洗洗睡。?x,k¢s·w~x¨.`c~o!m¢”
陆尘很干脆的拒绝了她。
早起床,多睡觉,每天锻炼精神好。
他才不要陪这家伙喝酒呢……吃力不讨好。
洞口边沿的冰凌“啪嗒”坠落。
微风拂过指尖,沈玥悬在半空的玉腕同时微不可查的轻颤了一下,她怔怔地望着手中的酒盏,眸中的浮冰碎裂成粼粼波光。
“……嗯。”
酒液在玉盏中打了个旋,漾开细密的涟漪。
……
这几天,沈玥除了独坐在房中发呆,就是坐在庭院中发呆。
她倚在雕花窗棂旁盯着院中梧桐,任由寒髓酿的冰碴在喉间刮出细碎的伤痕。
偌大的沧悯剑宗弟子众多,平日里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可这会儿外面那绵延的回廊竟空地吓人,往日里总爱凑在廊下偷瞥她的剑宗弟子们,此刻倒像是被谁扫净的雪沫,不留半分踪迹。
晚上,沈玥踉跄着冲出院门,门环上的兽首门环还衔着半融的雪。
然而裴云曦还是不想见她……即便她知道彼此之间就隔了一扇薄薄的门板,脆弱到她连剑都不用拔就可以将其摧毁也是一样。
青金石地面凝着层薄霜,映着她支离破碎的影子。
远山传来子规夜啼。
她想找一个安静无人的地方大哭一场,又或者是大醉一场……反正怎么都好,只要不是这般清醒着就好。
沈玥拎起一坛酒御剑而起,与剑宗上空的云层之间漫无目的地游荡,却最后落在这问雪崖边。
算了,哪里都可以,什么人都可以,就算是不会说话的人也可以……只要能听她说说话就可以。
沈玥的眼尾泛起一层绯色,她趴在桌子上,伸出手指轻轻摆弄着空空如也的玉盏。
——说起来,自己好像还没问过那家伙的名字……不过这也改变不了他令人讨厌的事实……
如果要给沧悯剑宗之中的女子按照容貌排个名号,沈玥是毫无疑问的第一……只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特殊爱好,但这并不影响其他男子献殷勤。
后来随着沈玥被剑宗宗主收为入室弟子,修为日益精进并与其他人拉开差距之后,这些麻烦事才逐渐少了下去。
只是沈玥从没想到过,她吃的第一口闭门羹竟然来自于陆尘。
……
这女人怎么还没走?
沐浴完的陆尘披着大氅走出山洞,大老远便瞧见伏在桌上的沈玥。
“不会真喝醉了吧?”
冰魄簪被她握在手里,青丝如瀑般披散,除了掉在脚下地、缠着青丝的同心结之外,桌上还摆了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
比如一条绯色的肚兜,或者是绣着桃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