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下细碎银斑。
他提起笔,墨迹落在信笺上,洇开一朵墨花。
“多谢宗主体恤,家中……家中一切安好,不必挂念。”
江无虞抬眸看向少年紧绷的脊背,忽而轻笑一声。
“在我这里不必勉强,况且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不必忧心会给宗门添麻烦。”
“写封家书回去吧,才好叫你爹娘安心,免得你娘忧心你在外受欺负,病情加剧。”
少年被戳中软肋。
“谢……谢宗主。”
少年声音发闷,鼻尖泛起酸涩。
“娘亲体弱,患有咳疾,父亲长年操劳,身子也愈发差劲,若能告知家中我安好,定能让他们安心许多。”
“那便把你想说的,都写下来。”
江无虞说着,从袖中摸出个小玉瓶。
“这是固本培元丹,可为你爹娘调养身子,届时一并送往你家。”
沈毅禾猛然抬头,却见宗主已转身望向窗外明月。
他攥紧桌上的药瓶,又缓缓松开,拿起一旁的狼毫笔。
宗主待他这么好,他决不能辜负。
日后,他定要加倍努力,为宗门效力,报答宗主的良苦用心。
笔下的字迹渐渐沉稳,月光与墨香交织,在信笺上晕染出绵长的牵挂。
江无虞余光中打量着少年认真的模样,微微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