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听说女学里竟然还要教姑娘们识字,有人便不乐意了,但她也不敢得罪崔清漪就只在一边小声的嘀咕。′e/z-l^o·o_k\b,o\o/k/.¨c!o`m′
“丫头片子学什么认字,这不平白浪费时间吗?咱们送姑娘来可是交了束脩的,教这些乱七八糟的要是耽误了孩子学刺绣怎么办?”
这人边说还边扯扯身边妇人的袖子试图寻求认同感,但还没等她说完,妇人便忙不迭走开了。
哎呦呦大清早的就碰见大傻子了,她可得离远点要是被传染了可就不好了,对了还得嘱咐丫头离这人的闺女远些,免得被传染了傻病。
女学的院子就这么大点,这处的动静崔清漪和秦姑姑自然听到了。
崔清漪完全不予理会,不管是哪个时代都不缺脑残,她何必跟脑残一般见识。
秦姑姑也全当听不见,她这么多年早就看明白了一个道理,人有时候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家族给的底气和选择是其中一项,你自己的努力更是不可或缺的一项。
说白了你自己烂泥扶不上墙,谁还能硬扶你不成,她又不是闲的。
铃声响起,上课时间到。
往前数的很多年里,秦姑姑其实一首都在带徒弟,她教年轻的女使们观察主子的习惯,大到主子们出行的准备,小到茶水的温度,钗环的搭配都需要很长时间去教导。,3/3.k?a¨n~s_h,u¨.\c`o-m_
远的不说,周砚修在京城府邸里惯用的女使就是她一手调教的。可作为真正的先生站在这个叫讲台的地方还是第一次,自认历经风雨沉浮的秦姑姑竟然久违的感到了一丝紧张。
今日是秦姑姑第一次授课,崔清漪作为旁听兼助教坐在最后一排。
因为是识字班第一次开课,今日来上课的学生并不多,数来数去也就六个,其中还包括了陈迎春这个大学生。
秦姑姑先是按照教案上写的自我介绍一番,听着或是稚嫩或是清澈的一声声秦夫子,秦姑姑手指颤动几下,这种感觉很奇妙,她暂时还找不到合适的言语去描绘。
大晋的识字教材仍旧是大家熟知的《三字经》,《百家姓》和《千字文》。
秦姑姑手中拿着的正是一本《百家姓》。
在这方面崔清漪没有多此一举的试图去普及什么拼音之类的,没有拼音孩子们识字只是稍微困难些,但几百年来授课的夫子们早就总结出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方法,孩子们多练习几遍都能学会的。?0÷`?0^·{小??说_t网| o°免÷费??3阅|±[读<
秦姑姑的紧张只维持了一刻钟不到便彻底适应了自己的身份,将今天要学的字写在漆板上,而后便是领着学生们朗读。
也怪这百家姓太过押韵,崔清漪跟着读了一遍便不由自主的晃起了脑袋,惹得秦夫子奇怪的看她好几眼。
课上到一半崔清漪就出去了,她对秦姑姑己经很放心了。
半上午的时候女学里来了些人,其中几个还都是崔清漪熟悉的面孔,都是住在槐花巷里的人,其中一个就有李婶子,她身后跟着个十来岁的姑娘。
见到崔清漪和蒟蒻李婶子忙拉着有些胆小的姑娘过来打招呼,而后将一首试图往她身后藏的小姑娘拉出来跟崔清漪介绍:
“这是我家老二的大闺女,今年十一了。我和她娘商量想送她来女学学做糕点,崔娘子您给看看这孩子成不成?”
学做糕点这事儿,崔清漪从孩子的面相上还真看不出来。
似乎明白自己问了个傻话,李婶子忙接着道:“崔娘子你别看这丫头小,但灶上的活儿可都能干。”
崔清漪下意识去看小姑娘的手,人不大手却粗糙的很,李花察觉到崔清漪的目光,将手往身后藏了藏。
崔清漪温和一笑而后看向李婶子,“婶子和嫂子都是疼孩子的,这做糕点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只要用心都能学的会,那婶子这就带孩子去报名。”
崔清漪指了指支在院子里的桌子,蒟蒻忙示意李婶子带着孩子跟她过去登记。
女学的招生条件就在那里放着,来的人也都是有准备的。
李婶子从袖口拿出捏了一路的银子,递到蒟蒻手里之前叮嘱李花,“你爹娘赚银子不容易,机会就这一次你自己可得把握住了。”
李花眼也不眨的盯着李婶子手里的五两银子,心里老大不情愿。
她在家经常听娘说干活多辛苦,赚银子有多不容易。
家里的银子都是要存着给弟弟娶媳妇的,可奶奶多管闲事非得送她来什么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