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和崔清漪一人做一身春装。
崔清漪亲自动手给蒟蒻画了新的花样子,粉色的花朵层层叠叠的落在衣摆,走动间像是把春天踩在脚下。
看着蒟蒻这么努力,本打算闲鱼躺平的崔清漪也从针线笸箩底层翻出了自己用的绣绷。
从中间起针,慢慢回想前世见过的双面绣教程。
齐针打底,在面料上勾勒出大概的方向和图案;套针分层,色彩过渡的同时保持两面进度一致;乱针针法自由,却能通过不同方向,长短针脚组合表现图案的质感和光影,这一步也是一幅好的刺绣作品栩栩如生的关键。
这些教程并不具体,在前世对刺绣完全一窍不通的崔清漪看来简首宛若天书,可现在的崔清漪在刺绣上也算是半个行家。
脑子里关于双面绣纷繁复杂的线团慢慢自动自发分成了缕缕丝线,而后穿针引线织成了一张精致的网。
崔清漪手指上下翻飞,努力跟上脑子里的进度。
蒟蒻裁剪衣服的间隙,会时不时抬头看看崔清漪。
大概是姑娘小时候因为做刺绣挨了太多手板,也可能是因为那会儿夫人总喜欢拿着姑娘做的绣品送去给各家夫人。
蒟蒻打小跟着崔清漪,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崔清漪有多厌恶袁氏做的事儿。
这种厌恶日积月累,到了最后就连拿起绣花针都会想到不好的画面。
所以虽然是崔清漪主动说要试着做什么双面绣,但蒟蒻还是担心她会因此回忆起不好的事情。
事情也的确如蒟蒻担心的那样,崔清漪看着绣面上的朵朵寒梅,脑子里突然就想起了袁氏。
那年她八岁,第一次绣出了最满意的梅花,她将手中的梅花放在枝头似乎感觉能闻到冬日寒梅的香气。
她喜欢极了那件寒梅图。
可没过几日,袁氏带着她去参加县丞夫人的寿宴,袁氏拿着那幅寒梅图游走在夫人们的圈子里,毫不在意的向众人推销她的女儿。
崔清漪至今都能想起那些夫人看她的眼神,同情怜悯还有嘲笑。
仿佛在说,看!那就是崔家的姑娘,她娘正努力拿她攀高枝儿呢!
(我搜了很多双面绣的教程,愣是没看懂,写的不对的地方大家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