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真切地明白，一切都是真的。

他那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而非自己这样的……无动于衷。

解子渔看着阿生处理柳叔的伤，看着秦岱踟蹰不前，试探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

还在跳，应该是热的，却不知何时裹上了一层石壳。

或许，这才是解子扬真正教她的脱身之法。

清除一切阻碍，包括自己懦弱的情感。

那一刀，明明杀的是解子扬，被洞穿心脏的却是解子渔。陌生人的枉死与之相比，太过平常、无关紧要。

可我不该是这样的，解子渔心想。

解子扬是希望我长成这样的人吗？

柳叔还有意识，秦岱挣扎许久还是端端正正地站在了他面前，“对不起。”

这三个字太苍白浅薄，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可做什么也挽回不了那些人命。

“药来了！”大宝喊着抱着两个纸包冲了过来，一把挤开秦岱把药递给了阿生。

秦岱身形晃了晃，转到里侧站定，怕挡了光。

明明山鬼己跑了，但谁也没有开灯。

“这些药不行！”阿生打开药包借着月光看了一眼，眉头皱得很深，“要治外伤的，解毒的！”

虽然不知道山鬼身上的是什么毒，但眼下也没什么可挑的。

“只找到这个。”大宝身子颤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谁装的药，竟然装了两副治风寒的，“怎么办，现在回去来得及吗？”

“不行，柳叔撑不到那时候。”阿生拧眉擦净小刀，刀刃在火焰上烫到发蓝，“柳叔，你忍着点儿。”

旁边的小宝不知从哪儿找出一块布来，交给大宝团吧团吧塞进了柳叔嘴里。两人按住柳叔的手脚，怕力气不够又喊了秦岱。

“秦指导，来帮个忙！”

秦岱回了神，十指无措地动了动，有些慌张地上前蹲下和小宝一起按住了柳叔的双腿。

炽热的尖刀切割发黑的血肉，凄厉的惨叫被堵嘴的布条弱化。

阿生稳着手一刀又一刀，割下柳叔手臂上所有被山鬼抓伤染黑的血肉。

“别看了。”解子梨的声音在解子渔耳边响起。

解子渔没侧头看她，盯着秦岱按着人却还在发抖的手，张了张嘴，“我……”

可后面的话她没接着说下去。

解子梨也是从她这个阶段过来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到底没狠心让解子渔生了梦魇。

“糯米可解毒祛邪，用过后再打一针抗生素，剩下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