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笼罩着江陵,城头旌旗猎猎。?x,k¢s·w~x¨.`c~o!m¢
糜芳站在城楼上,望着朦胧的江面,脸色比这天气还阴沉。
一大早荆南的斥候送来密报,东吴偷袭公安,傅士仁竟降了东吴……
这怎么可能?
沿江每隔二三十里,就有一座烽火台,里面有五十名军士看守。
只要有一处发现异常,消息就能传到江陵。
何况双方刚定下湘水之盟,吕蒙又回江东养病,这必定是魏军在散布流言!
因为粮草之事,关羽已经十分不满,糜芳不敢贸然报信,先派人去查探情况。
“报!”冷风之中,一名守军跑过来。
糜芳急问道:“公安消息如何?”
“不、不是公安消息,是成都将军家的商船到了。”
“让他们在西城休整,这两日不要妄动。”
糜芳心烦意乱,顾不得去查看货物,等着斥候回信。
雾气渐渐散去,江水依旧清澈,空阔的江面上不见任何动静。
糜芳松了口气,如果吴军真拿下公安,肯定会连夜来攻打江陵。
就在他刚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忽然城下一匹马疾驰而来:“报——!“
斥候直奔城下,大叫道:“吴军已破公安,傅将军献城降了!“
轰——
城上守军一片哗然,半月前刚调走一批士兵,现在只剩下三千新兵了。¨x^i¢a!o~s^h\u/o_c-h+i·..c\o\m^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糜芳一掌拍在城砖上,钻心的疼痛让他额头冒汗。
近百烽火台没有传信,吴军难道是从天上飞来的不成?
副将劝道:“军情紧急,当务之急还是先禀报关将军,请他速速回援。”
“快,快去请关云长!”
糜芳踉跄后退,扶住城墙,只觉得天塌了。
此刻他才发现关羽的重要性,所有的怨言和不满统统抛之脑后。
斥候一声喊,公安失守的消息如风一般传开,整个江陵军心震动。
糜芳回到府衙,将桌案上的战报揉成一团,心乱如麻。
半月前关羽大破于禁七军,威名大振,但收降两万多俘虏,也让粮草更加吃紧。
降军前两日押送到江陵,同时又要让他火速筹措粮草运往前线。
他也知道军情紧急,只好用糜家商号的钱向江陵豪族买粮。
却不想往年倒卖军粮时用了些手段,这些家伙便趁火打劫,粮价涨了三倍之多。
不就是几年前的旧粮充新粮,又往里面掺了些沙子,至于如此针对我吗?
加之有几家被关羽训斥过,怀恨在心,直接拒绝卖粮。-小¨税¢C/M*S* /最?薪?璋,踕^庚_鑫!哙^
无奈将俘虏送往荆南安置,才送走第一批,东吴便偷袭了公安。
江陵粮草已经调拨一空,还剩两万降兵,一旦吴兵杀到,城内恐怕不战自乱。
糜芳现在也无计可施,命各营士兵加强巡逻,以防有人趁势作乱。
正烦闷之际,忽然守军来报:“公安守将傅士仁求见!”
“嗯?”糜芳猛地站起来,双目微眯:“将他带来。”
傅士仁刚进衙门,糜芳拔剑厉喝道:“傅贼,你不战而降,还敢来见我?”
“将军息怒!”傅士仁疾步上前,抱拳道:“吴军如神兵天降,我也是情非得已啊!”
糜芳喝问道:“公安城池坚固,沿江又有防御,吴军到底如何无声无息侵入?莫非是你做了内应?”
“将军冤枉啊!”
傅士仁赶忙将吕蒙白衣渡江的计策告知。
“什么?吕蒙竟是诈病?”糜芳脸色大变。
傅士仁观察着糜芳的神色,噗通跪地:“并非是我不忠,而是公安势危力困,无法坚守。”
他这次是来劝降糜芳,连下两城,这功劳不比吕蒙差,封侯拜将不在话下。
糜芳颓然道:“你既然降敌,来此作甚?”
傅士仁劝道:“如今江东精锐尽出,吴侯已到公安,大军即将临城。为了一家大小和城中百姓,将军不如也早降吧!”
“放肆,你这个叛徒!”
糜芳猛地一拍桌子,大怒道:“我受汉中王厚恩,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