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衔霜的猜测果然不错,陆翊珩一宿都没回来。~1~8,5.t`x,t-.!c¢o¨m^
接下来几日,也没再到她跟前烦她,连带着前两天还闹着身子不适的陆璟,也没了声音。
父子俩只要在家,便呆在揽月轩。
宋衔霜乐得清闲。
没将注意力都放在父子二人身上之后,她才发现一天竟有那样长,空余时间竟有那样多。
“小姐。”
莺时从外面走进来,“百草堂送来消息,有您的信。”
师父!
宋衔霜立刻起身道:“去百草堂。”
她轻车熟路地敲响了后院的门,一袭白衣的谢忘忧亲自开门,“小师妹,就知道你会来。”
“大师兄,你回来啦。”宋衔霜又忐忑又期待,“那信……”
谢忘忧点头,“是你的。”
师兄妹两人回到宋衔霜的休息室,谢忘忧将信递给她,“看看吧。”
宋衔霜接过信,不敢拆。
犹豫许久,她将信又推回去,“大师兄,要不你帮我看吧。”
谢忘忧一脸无奈,却是摇头道:“师父说了,需你亲自拆。”
好吧。
宋衔霜只能自己拆。_<¨看?>:书{?君??÷ #%?更>?+新?最+×快#
入目第一行就是:还活着呢?
第二行:活着便好。
宋衔霜的眼眶霎时热了,师父信里的内容完全在她意料之外,没有斥责,没有失望,更没有将她逐出师门。
除了最开始那一句,后面字字句句都与从前的书信无异。
就好像她没有消失这六年。
在后面,师父还对她提出的问题进行了解答,并在最后给她留下一个问题。
一切都和从前一样。
宋衔霜垂眸。
“啪嗒”一声,一滴泪砸在了桌面。
两位师兄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师父是知道的,但宋家出事的时候,师父不在京中。
等师父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师父曾送信给她,是她没有勇气,一直不曾回信。
一条手帕被送到她眼前。
宋衔霜没接,直接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声音有些沉闷,“大师兄,我没事。”
“师父没骂我。”
但……还不如骂她。
“小师妹。”谢忘忧道:“前一二年,师父只说你很难,第三年,师父气你只言片语都不留下。`[-我?的,书?|城@/′ @免)?费a*阅?:°读#”
“第四五年的确说过气话,要将你逐出师门。”
“可从去年开始,师父说,只要你平安快乐就好。”
“小师妹,这些年……你快乐吗?”
快乐吗?
宋衔霜被问得有瞬间的恍惚。
曾经,也是快乐过的吧。
虽然陆翊珩一直对她冷待,但她在怀着陆璟的时候,对腹中的孩子是极期待的。
孩子很乖很乖,整个孕期也都很健康,一直都没怎么闹她,那个时候她快乐过的。
父亲母亲兄长……她全部的亲人都离她而去,她的孩子是世上唯一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人。
就算后来出了意外,她早产,璟儿生下来先天不足,她一年又一年地熬着,心里也是幸福的。
就算陆家人欺负她,但她有璟儿。
一直到前些时日,所有一切虚假都在她面前被揭穿,她就像是一个小丑一般,被陆家玩弄于鼓掌之中。
宋衔霜的沉默说明了一切。
谢忘忧看着她,眼里盛满心疼,“小师妹,就留在百草堂吧。”
“如果你觉得不快乐,就留在百草堂,还像从前一样。有些事,我也可以……”
“大师兄。”宋衔霜道:“我还有一些私事要处理。”
谢忘忧识趣的适可而止。
顿了顿,他说:“悯生近来似乎也在京中。”
宋衔霜抬眸,“二师兄?”
比起大师兄谢忘忧,她与二师兄还不曾见过,她幼年在边关,是师父一手教导。
而二师兄却是多数时间跟着大师兄学习。
“只是他最近特别忙,等他闲下来,我们兄妹三人聚一聚。”谢忘忧道。
“好。”宋衔霜点头。
宋衔霜今日的下午来的百草堂,所以没待太久。
不过她离开的时候,又在百草堂门口看到了熟悉的长信侯府的马车。
宋衔霜刚回到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