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莲颤着唇,跪下身紧紧搂着女儿,乐沐冉是她的心头肉啊!她的身子本来就虚弱,生下乐沐冉之后,乐莫云坚持不让她再怀孕,以免她的身体吃不消,所以,他两夫妻就只有乐沐冉一个掌上明珠,十六年来,乐沐冉总是被捧在掌心呵护的,从未向他们屈膝过,现在---叫她怎么舍得?
“傻丫头,你除了我们,还有枭寒啊!”乐莫云眨眼以掩饰某种的潮湿,扶起妻女,想他一声救人无数,老天真那么狠心,要他今日命绝于此?“你若是孝顺我们,就应该平平安安的活着,乖,去找枭寒,他会好好照顾你的。·l_o*v*e!y+u,e~d?u,.,o·r′g¢”
“枭哥!”她抹去颊上的泪滴,脸一亮。“是了,枭哥会来救咱们的!”
“小姐,不能再拖了,快去找柳少爷吧!”倩儿把包袱往她怀中一塞,半推半就的拖着乐沐冉往外走。
快到门边时,乐沐冉迟疑地回头,咬着唇说道:“不如咱们一道走?”她好害怕,怕她无法及时赶回,怕她再也见不到疼爱她的爹娘。
“你说什么傻话呢?我和你娘都不会武功,跟着你只会拖累你,到时大家都出不去。”按住女儿的肩头,乐莫云强忍心中的不舍,慈爱的说道:“无论命运如何安排,爹要你记住爹娘对你的期许,你要让自己快乐坚强地活下去,懂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乐沐冉凝视父母半晌,含泪点头,她总觉得爹娘好像在向她交代遗言似的!狠狠甩去这个不祥的念头,她最后一次环顾别馆,恭敬的朝乐莫云和香莲磕三个响头。旋身跨出门槛。
“爹,娘,你们等我,沐冉一定会回来救你们的!”她没有回头,因为不想父母瞧见她已经满是泪水的脸庞。!6¢吆·墈+书!惘, ¢罪*鑫~彰·节?庚-芯·筷_
背起包袱,乐沐冉敏捷轻悄的翻上屋檐,隐没在黑暗中。
悄悄避开墙外手持兵器,火炬的凶神恶煞,乐沐冉才提起一口真气,没命地往柳家暂住的驿馆飞奔。天外飞来的横祸令她既惊且惧,根本无暇注意沿途的树枝杂草已将她的丝绸衣衫的下摆勾的面目全非。
一个时辰之前,她跟枭哥才送走了所有来观礼的宾客,当时洋溢的喜气怎么会在转瞬间背的惨淡骇人?乐沐冉驱策着免检如湿透般沉重的双腿,凭借着意志强撑到驿馆大门前,趴在门上拼命的擂门!
“搞什么鬼?”门内一个苍老的声音不满地咕哝着。三更半夜的,是谁那么用力的敲门?“沐冉小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看清楚来人后,他张大了嘴,随即将门打开。
“徐伯,枭哥在哪儿?或是师父也行!”顾不得她平时所受的礼节教育,乐沐冉越过还呆站在门口的老管家,直冲进去。
“老爷和少爷不久前带着馆内卫兵匆匆出门了不晓得去了哪里。”看出乐沐冉心慌意乱的模样,徐伯也紧张起来,跟在她的身后问道:“沐冉小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何时回来?”她的心凉了大半,天啊!枭哥,你在哪儿?
“不知道。”听出她言语里的焦急,徐伯直觉到乐家可能出事了,于是说道:“馆内还有一些壮丁,虽说没有武功,应该还派得上用场,沐冉小姐,要不要他们先跟你走一趟,等老爷回来我再请他赶过去?”
“不必了---”乐沐冉虚软的摇头,顿感绝望,远水救不了近火,别馆暗改挨不到师父赶来,驿馆中的壮丁又不懂武功,没有必要叫他们白白送死。/齐\盛.暁*税·枉? ¨嶵*新·漳_结-哽*新?哙·“徐伯,借我一匹快马,我会让它自己回驿馆。”
徐伯自马厩牵了一匹脚程不错的棕马,再次问道:“沐冉小姐,你真的不要带些人去吗?”
“不用,我走了。”乐沐冉利落的跃上马背,回首望了一眼驿馆,她恻然低语:“枭哥---”随即夹紧马腹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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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乐家别馆周围的树林,空气中不寻常的寂静使她警觉地绷紧身子,侧耳倾听---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马匹嘶鸣的声音,没有人群叫嚣声,没有兵器相击声---就在她即将穿越树林,到达别馆所在的空地时,一股浓浓的烟味朝她袭来。
乐沐冉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俯低身子,朝别馆快速地移动。
不!不要是这样!出现在乐沐冉眼前的景象使她一阵晕眩,双眸大睁地跪坐到地上,别馆陷入了一片火海中,血般的烈焰直冲上天,照得天际一片殷红,火舌毫不留情地吞噬一切,不见任何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