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白布上,映出了两人的影子。¨E,Z¢小*说!罔/ ?追~罪?新!蟑*踕,
潘达坐在零一身旁,抓了一把爆米花塞入口中,又喝了口可乐,打了个嗝。
灯霎时暗了下来,一道强光从身后的放映机射出,越过二人头顶,打在银幕上,出现了倒计时。
“咦?”
零一困惑地皱了皱眉头,他只记得潘达在说出“民国”两字后,她忽然跳起拽住零一的领口,往下一拉,两人额头便轻轻地碰撞在一起,回过神来,就来到了这座老式电影院。
“这么好奇的话,那就自己看吧,省得我费口舌。”潘达弹飞一个爆米花到嘴中。
原来如此,是和朝雾姐妹那时类似的情况。
“不要紧吗?我不是非要刨根问底的意思。”零一伸手去够爆米花,却被潘达抱起纸桶放到了另一侧。
“没得事,我也想回味一番。”
零一也不再多嘴,等待倒计时结束。
灰白的荧幕上,像看卓别林风格的默片一般,画面来回闪动,清晰度也很差。
巨大的三个数出现:3、2、1。
咔嚓一声,荧幕的画面消失,灯也重新亮起。
电影院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留着长辫子的秃头男踉跄着滚到地上,大喊一声:
“大清亡了!大清亡了——!”
零一进入了未响应模式。^零¨点_看_书- !已¨发?布/最`辛*章+节_
在他懵圈之际,潘达己然站起,拽着他往门口走去。
像是跨越了某种分界线,噪音如潮水般涌入耳朵,呼喊声此起彼伏,一张报纸从空中飞了下来,啪的一下贴在零一脸上。
民国元年(1912)。
即使上面的印刷字体还不是白话文,排版也是七扭八弯,不知道是横着读还是竖着读,但这个年号零一还是认得的。
好家伙,给他干得够远啊。
零一好奇地东张西望,一个机灵的人力车夫见状立刻靠了上来,“老爷,是要去县广场吧,人都往那赶呢。”
哦呦,这称呼可受不住。
零一双手扶住车夫的肩膀,“叫我同志就好。”
黝黑的车夫眉头拧成一团,缝隙中的泥土在挤压下抖在了地上。
潘达踢了零一小腿一脚,“有点代入感行不,哥?”
零一这才发现,他穿着一身绸衣,手上还捧着一把绣山画水的纸扇,活脱脱一个阔少爷。
潘达则穿着一身红色旗袍,左右各竖起了一个丸子头,脚踩绣花鞋,踝上系着一枚玉饰。
他们这对富家少爷小姐先后登上黄包车,沿着菜市场过道一般的拥挤街道,七扭八拐地穿梭着,这晃得啊,险些没把零一整吐。
如车夫所说,县广场乌泱泱地挤了一堆人,远处似乎是搭了一个台子,上面一个穿着军装的青年,正一手按着一个身穿马褂的官老爷,一手高举起一把剪刀。?白!马¨书/院^ ′庚′鑫~醉.全^
咔嚓一声,那官老爷的辫子就被剪断了,吓得那家伙尿了一地,估计是还以为要把他那什么地方给剪了呢。
周围的吃瓜群众们纷纷大笑着叫好,他们并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意义,只是看个乐子罢了,就算明天台上那两人的位置又颠倒过来,他们也会再笑一次。
“二妹当时就在这里,找找吧,看你能找到不。”潘达扬了扬下巴。
“二妹是谁?”
潘达用拇指点了点自己,“以前的名字。”
“有提示吗?”
“是个人。”
“帮大忙了。”
至少排除了妖怪和流浪狗。
不过仔细一瞧,确实有些门道在里头。
就像是电影的镜头一般,一旦聚焦在某些人身上,其他无关紧要的人要么淡出镜头,要么成为模糊背景的一部分。
这个场景给零一的感觉就是如此。
除了台上的那两个引人瞩目的家伙以外,零一周围的平民百姓都是一副让人难以留下印象的面孔。
看来看去,零一终于找到了镜头对准的地方。
那是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发髻整齐地盘在脑后,挂满装饰,感觉能压得抬不起头。穿着修改过的旗袍,胸口开了个洞,能窥得胸部的轮廓,下半身的布料高高叉起,大腿肉随着抖腿的动作一摇一晃。
头顶上的牌匾,写着“青楼”二字。
但零一并不觉得这其中有哪个女子是二妹。
气质一点也不像。